一直在调查沼泽周围情况的食人族已经将以沼泽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包括无人区都打探清楚了。
伊里斯将所得到的消息汇报给卡什。
卡什手指点了一下桌面:“食兽族有多少人?”
伊里斯回:“十七人。”
卡什嘴角忽而上扬,半边脸陷在阴影里,他轻缓道:“这一趟总不能陪他白来。”
伊里斯将头压得更低,跟在首领身后这么久,她当然知道首领是什么意思。
首领不是一个能为了喜欢的人舍弃一切的人,他看似为了维护别人而做的事其实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是他爱的人,他也绝对不会全心全意为了他。
“首领这次跟过来也是为了亲自来这里看看吗?”伊里斯小心地问,其实首领这一次派这么多人过来她已经能猜到一些了,首领想占据这片区域,独霸这片区域所有的资源。
卡什靠在椅背上,手托着脸:“你还挺了解我的,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还是为了他。”
卡什看着手上的戒指,但他不能让这一趟一无所获,既然来了,那他必然要有所得。
既然是无人区,那他就先行独占了。
“我不会完全为了他,”卡什看向伊里斯,“因为我还是首领。”
“小薇还不懂事,需要再磨练磨练,”卡什面色凝重,“在她懂事之前,我不会死,也不会把部落托付到她手里。”
伊里斯轻点头,在卡什沉默时悄悄推门出去。
透过门缝的日光渐渐消失,屋子又恢复阴沉和冷寂,就像余谨没出现之前的首领屋。
卡什将手上的戒指摘下,他看着内侧刻的食人族古语言,这是他妈妈在死前留给他的戒指。
[请快乐地活着]
卡什摩挲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这就像诅咒一样,父母死后的每一天他都不快乐,甚至是痛苦。
他总是利用身边的所有人,仿佛在他十一岁时就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在训练营执行任务时不相信队友;成为首领时不相信上一任首领留下的人;成为首领后不相信身边每一个人。
只要先一步利用他们,压迫他们,让他们屈服自己,他们就会因为心力交猝而无心去反抗他,长时间压迫他们,久而久之那些人就会更加恐惧他。
卡什将戒指攥在掌心,他不知道这么利用赞恩是不是一件合理的事,但对他来说,赞恩这样一个神奇、难以猜透、不怕死的人留在他身边确实能为他带来不少利益。
他早想端平西奥多家族,但一直没有借口,这个家族太圆滑,他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但幸好有赞恩,因为他计划的实施,他的计划也成功进行了,西奥多家族现在元气大伤,要恢复需要几十年。
时间推至更早,为了将魅魔从他体内驱逐,他们走穿了一直不敢踏入的德普斯森林,虽然期间死了一些人,但这与后期他们挖掘和研究德普斯的动植物所带来的价值来比,根本不算什么。
横跨德普斯森林也让奥德尔部落和索莫部落成功相连,两族人相互往来也会便利不少,同样也很方便他管理。
卡什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他一直都在利用他啊,竭尽所能地从他身上搜刮利益。
那他究竟是爱他还是只是迷恋他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呢。
包括和他接吻、做.爱,也只是因为他除了他的肉,对其他所有人的肉和体.液都感到恶心,每一次和他接吻都有一种在品味美味糕点的满足感。
那这究竟是爱他,还是只是对他产生了食欲。
当某种感情愈发深刻,卡什就会感到奇怪,他从来没有爱过人,双亲死后他对人更是恨到了极致,这种与“爱人”接近的感情让他想靠近但又怕完全一致。
和怀亚特的决斗现在回想也很荒谬,他当时是丧失理智了吗,但他听到了什么丧失了理智?
卡什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进。”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卡什不耐烦地说了句。
余谨面带微笑地推门进来,他将锁拴上,手摸着锁边缘。
卡什也起身朝他走去,娴熟自然地搂住余谨的腰,余谨缓缓挪过身,两手搭上他的肩,眼中含笑地望着他那张脸。
“这么高兴,又想到晚上的对策了?”卡什问。
余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一味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嘴唇微微张阖,眼里掺着春水,一副勾引的姿态。
卡什是最笨的鱼,只要余谨甩个钩子下去,哪怕没有饵他也轻轻松松上钩。
他急不可耐地将余谨堵在他和墙壁中间,紧紧贴着他,他感受到肩膀上的手不同往常那样躲开,而是越收越紧,怀里的人也完完全全地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卡什心里虽然奇怪,但余谨对他几乎不会这样,不过哪怕现在的他是装出来的,为了更冒险的计划的,卡什也认了。
俩人很快就滚到床上,卡什将他压在身下,十指用力紧扣,吻也更加缠绵,似乎怎么也断不了。
余谨一直不推开他,一直不抗拒,反而还发出享受的轻哼,对卡什来说就像天籁之音,他睁开眼看着余谨眯起的眼睛,心中火烧一般难受,但算时间,过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俩人要这会儿厮混起来,晚饭时间不就耽搁了。
“乖,我们等会儿再……”卡什看着突然贴近的余谨的脸,呼吸猝然停止,他清楚地听见胸腔内心脏的跳动。
他也不管那些事了,翻了身将余谨抱在怀里继续亲。间隙他试图停止过,但一停下来余谨就会像小动物一样再凑上来,黏人得紧,停顿不过两秒,俩人又继续。
在余谨碰到他腰带时,卡什终于肯承认这不是真正的余谨,他强迫自己停下来抓住他的手,被抓住手的余谨还委屈地哼唧了一下,卡什心一痒,安慰似的凑上去亲了一口,接着立马清醒过来把他绑在床头。
余谨蹭着绳结,低着头委屈又引诱地瞥着卡什,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卡什坐在对面,摸了一把脸,身上还热,他只能松了松领口,盘问他:“你到底是谁?”
余谨晃着腿,似乎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勾人似的,他把头偏过去,让被汗浸湿的绝美侧脸对着卡什,那几根发丝就像男人的手扒住他的脸,伸进他的嘴里,他嘴唇微张,轻轻喘气,冷白的皮肤上还余有刚刚过激亲热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