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不说话，但他紧绷着。他当然想到了。

“你伪造了我的亲笔信？”卡什问。

“嗯，”余谨起身，和他对视，“为了学你的字迹，我一夜没睡。”

话落，他把头低下去，极度委屈的，卡什只看了一眼便心痛地抱在怀里，手越收越紧。

“下次不要对我隐瞒，”卡什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尖，“像这种事也不用再受苦。”

余谨嘴角划开一抹笑，头靠在他身上蹭了蹭：“你还怨我，怪我，就差对我撒气了。”

“我没有！”卡什把他推开，抵着他的肩看他，义正辞严：“我没有怨你，我只是……”

卡什抓着他的手，八张嘴也不够说的，“我……我担心你，你，你就感受不到吗？我不是在怨你，我是在怨别人没有保护好你。”

余谨也诚恳道：“你在怨他们又怎么不是在怨我。”

他捂住卡什的嘴，一字一顿：“是我命令他们和我去救人的，他们怕你，他们也怕我，所以不得不答应我，你怨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怨恨我的决定。”

他松了手，平静地和卡什对视，“即使经历了这些……我也还是在你身边。”

余谨说：“我没有离开你，这就是最好的。”

卡什心被击中了一样，下一秒将怀中人抵在桌上，搂着他的后背倾身去吻他。

结束时，余谨脸上已经有点红了，他不好意思地靠在卡什怀里，听到他的笑声后，立马抬手打了他一拳。

“混蛋。”余谨身子发软，有气无力地说着。

卡什胡乱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嗯，怎么骂都行。”

余谨拧着眉，“头发……我还要洗澡……”

卡什没忘了这件事，但他背上还有伤，不能直接下温泉，只能用湿毛巾慢慢擦身子。

“记得……你的事怎么会忘呢。”卡什想了想该怎么办。

最后敲定的办法是只能用湿毛巾把身子擦一遍，头发需要单独洗。

余谨难为情地摇头，“不要你帮我。”

卡什轻笑：“这怎么了？你哪处我没摸过？”

“不要。”余谨有点气了。

卡什亲着他的耳垂，哄道：“乖，听话，就是擦一下，不会发生其他事。”

说话间，已经抬手去解他的腰带了。

余谨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没发觉衣服已经被解开了，卡什手也热，摸在他身上，他一开始还没觉得奇怪。

“……疼…”余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对面镜子里卡什的脸埋在自己胸口，立马回过神，推着面前的人，“混蛋！不是说好只擦身子的吗？！”

卡什笑了笑，舔了一下唇角的血，余谨看到他舔血的动作，立马将旁边的一团衣服抓过来挡住自己的身体，害怕地看着他。

“你的尖牙……”余谨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小尖牙，立马打了他一掌，“收回去！”

卡什嘴里还全是余谨血的味道，他偏着脑袋，越去回味那股味道，他就越是想吃掉余谨。

卡什被这股直冲头颅，他从来没有过的欲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之前舔吻他的身体就能满足的，怎么这一次喝了血还满足不了。

他抬头看到余谨胆怯的样子，有些心堵，他抵着余谨的额头，摸上他仅用脏衣服遮挡的赤裸的上半身，喘着粗气说：“别怕……别怕我，我不会吃了你。”

经历刚刚那一出，余谨已经不敢看他了。

食人族都是一样的。

余谨回想到早先看见的，被挂在钩子上，肚子被剖开，被挖空内脏的人。他更加害怕了，于是耸着肩躲着卡什的触碰。

“不管怎么说，你是食人族。”余谨说，“你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了想吃我的欲望。”

余谨别过脑袋，颈部暴露在外，他没意识到这有多危险，也没意识到只喝了他一点血的卡什已经有点丧失理智了。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余谨说。

他等了一会儿，但余光还是能看见卡什在自己面前，他双臂困住自己，他不走，自己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卡什……你…”余谨无奈把头转过去和他对视，才发现他如饥饿了很久的虎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颈看。

余谨不敢动了，慢慢把衣服上挪，挡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脖颈。

“卡什？”余谨小声唤着他，他不动，只深喘着气，金色的眼睛里像燃起了一团红色的□□。

余谨望着那双眼睛，心觉不妙，立马用力推开他，衣服胡乱地往身上一披，不顾身上的伤直接朝门口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