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着脸颊落在眼尾鼻腔里，然后又从脸上源源不断往下淌，然后顺着鼻腔和唇齿弥漫在呼吸与肺腑之间。

嘴巴里全是粘稠的铁锈气息。

可能还含着些令人作呕的黑暗力量，大口大口灌入他的胸口。

使的他进入了灵魂濒死界面的意识体越发尖锐。

所以疼的几乎说话都不利索的黄发主教，看到了黑暗中一层层荡漾开的无尽海域。

没过了他口鼻呼吸以及肺腑的海水，如同溺死人的潮汐。

而无法述说的苦闷大举占据胸口时候，他因为痛楚抽搐的指尖耷拉在担架上。

一路被颠簸进去的时候。

伊凡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会落到什么地方。

他只知道自己的视线是蓝白交错的，隐约有昏暗腐败的黑暗笼罩的地方衍生出蛆虫。

而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

痛到极致而战栗的人忍不住发出哀嚎的声音。

听得人心中战栗不止的时候。

黑发邪神听从教会人员的指引，丝凯拉优雅的提上裙子离开光明神殿的时候。

半个身体蒙在黑暗中黑发邪神，那张明显异于常人面容变得越发妖娆艳丽，而那双翠色瞳仁似乎因为垂涎在发光。

尖利的獠牙刺出唇瓣，留下猩红的笑意。

而就是在这种混乱背景状况下，两队人互相错开的时候，黑暗中匆匆走过的身影隔着庭院房屋简单碰面了下。

也恰恰就是那一下。

使的黑暗中被蒙着白布，整个人像是被沸水熬煮的黄发主教瞥到了黑暗中一片隐秘的角落。

像是幻觉。

尖锐鳞片仿佛锋利的刀刃，一层层顺着无尽深渊荡开的水波，都像是它无比巨大的躯体在游动扩散的波纹。

看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多出来了。

“嗬嗬嗬.....”

疼的浑身战栗不止。

牙床都咬出血了，死死塞在嘴里的被褥都咬碎了。

而黄发主教伊凡却在这种生死一线的为难时刻，明白自己窥探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黑暗中绝对不能提起的危险存在。

像是隐匿在虚假现实世界下的真相一样。

只看一眼就会让人灵魂颤栗，而黑暗中窥探到的巨大蛇尾，在缓缓游动，不知道它多长通往那个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力捶打自己的手掌被人用力按在担架上。

用皮质束缚带捆住。

而被解开的绷带的右眼里面，诅咒斑纹一圈圈被刺激豁开的皮肉纹路，仿佛窥探地狱裂隙的恶魔之眼一样。

伊凡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到一些奇异诡异的景象。

同时当因为过激的治疗术而陷入病危的黄发主教被推回教堂的时候。

原本站在银发主教基兰背后丝凯拉，先是嗅到了空气里圣水浓重的味道以及混杂的血腥味。

然后就是有人急匆匆站在她面前，疏导其他人等到达别的房间。

破旧担架被人抬得飞快。

腐朽的木杆，以及乌黑泛黄的床铺，甚至是摊在上面整个人像是冲沸水里捞出来的黄发主教。

伊凡那张脸已经白的像是纸张一样惨淡。

他只看到了一层层化不开的水雾，幽深的仿佛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无尽海域。

漆黑，深不见底，幽深的只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颤。

而在这一层层奇异水雾之下。

看不到黑暗深处有什么巨大致命的危险东西潜伏在其中。

就在他的担架之下。

反复灵魂痛苦到脱离身体的第三视角，混乱的像是黑暗世界的降临一样。

黑暗中，黑到几乎发光的蛇尾鳞片，以及黑暗中那个模糊不清的翠绿色的瞳仁，大的像是黑暗中的探照灯一样。

只一眼就让人汗毛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