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卫分队长命人在岸边生起了火，等申司上岸，泉时归披着分队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队服，在火边谈笑风生。

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之前不愉快！

申司走过去，挤开分队长，靠近火源。

“阿嚏！”

手下队员怕顶头上司生病，极有眼力地递上准备好的厚披风。

申司接过去，掀掉泉时归身上的旧队服，把自己手里的衣服披上去，紧了紧围脖。

申司捡起旧队服，把头发擦地半干。

“阿嚏！”

烤着火，水湿还是不断向上侵袭。

讯卫分队挖掘出一些瓶瓶罐罐，分队长被喊到一边。泉时归收起嘴角勾着的笑意。

他那张秾丽的脸在火光下格外妖艳。脸瓷净地不像一个正常人，墨般的眉毛浅浅勾勒，添了笔愁绪。

泉时归眼神不知道飘在哪里，申司顺着他目光看，始终找不到一个定点。

“你看我做什么呢？队长。你在这里，好像还没他吃得开。”

他眼里映着临河水色，笼罩了一层薄雾浓烟。申司看不透，只觉得那黑宝石似的眼摄人心魂，使人不自觉想要贴近。

“‘强龙不压地头蛇’，联邦发展需要他们‘自以为是’。只有在天上呆久了，下地的时候，才会自己溃散。”

泉时归眼睛转了转，摸下巴，“看来你已经有很好的主意了？那走吧。”

他们来滨洲本就是一场意外。泉时归临走时让陆潮盯着发弹幕的账号，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确定对方最后的信息点位在滨洲临河里。

泉时归利用下河的机会探查河底，没有发现想找的，却意外有一个收获。

滨洲科研处派队伍鉴定，临河下，有一座属于上古星系的文明。具体时间要等他们回去实验断定。

泉时归带申司在河道行走。分队派机器抽开一条通路，等他们下去再合而为一。

“辛苦队长跟我走这一趟。”

泉时归和申司贴紧，“你也看出来了，他们不对劲。”

分队长满脸谄笑，横在脸上的肥肉坨着，在岸边挥手，态度和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泉时归习以为常，申司不理解。分队长平日里严肃警戒，怎么会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还没走远，分队长就下令讯卫分队不再继续挖掘。

他们肆意谈论着泉时归的脸和身体，周围都是分队里的人，言语粗暴易懂。

“你没听过我那些事？”

泉时归狐疑地瞪了申司一眼，“不会吧，你断网了？”

申司没做声。泉时归也许是怕尴尬，语气平淡地讲述了风止查到过的消息。

泉家家主带了个孩子回家，怕亲子胡乱说话，不让他出门见人。星网上传出很多对他不利的言论。更有甚者，谣言他在偏远星认识了一位男朋友，气死母亲，又和大哥弟弟争夺家产，使得家主一病不起。

如果申司不是见过泉爹纵情声色的模样，也会相信星网乱七八糟的主题评论。

事实上他也信过。在见到泉时归之前，他对这个二少爷观感并不算好。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察觉，这个传闻中的二少爷，似乎……不是那样。甚至跟那些言论毫无关联。

申司一边派风止注意泉时归动向，一边亲自接触。他拿不准泉时归到底要做什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泉时归说完话也没有过多神情，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眼睑耷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下次，不要这样了。”

身后，传来申司急呼。

申司用力朝前赶，把泉时归搂在自己怀里，脱下身上披风搭在他身上。

“不要用自己隐私换取别人的亲近。”

“你……”

泉时归看看申司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看披风，又抬头看申司的脸。

申司别过头，“我也抱了你，我们两不相欠。”

泉时归想说什么，看见前面有一片光亮。

他们从滨州临河穿越而行，竟然到了邻滨洲水域。

邻滨洲底有一片巨大的未发掘的古文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人敢来开采，就一直荒废在这里。

“我们到了。”

泉时归从申司手里抽出披风。

“所以，我们的目的地……你早知道这里相通？”

申司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