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宴会里的三个人灰溜溜地,蹑着手脚,刚准备往外走。泉时归看了眼宴会厅,估计他爹的演讲结束了。手下没通知到位,放了宾客离开。
“等等!”
泉时归出声。
“把你们今天说的,在外面多说几遍。”
这是什么古怪要求。有钱人都喜欢听自己八卦?
三人六目对视,忙不迭点头。
不管了,大佬怎么要求,他们照做就是。
今天在场的,除了泉家几房亲戚,大多是泉爹生意伙伴,还都是来看热闹的。
泉时恺看了眼弟弟,朝侍从挥手。
怎么能就这么让他们出去。
“……总之,”泉时恺对侍从耳语,转身面向泉时归,“照顾好自己。要小心。”
泉时恺动作不大,泉时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喉咙痒痒的,想说什么,憋下去了。
泉时归感觉自己不舒服,猛烈咳嗽,后退一步,朝大哥点头。
有手下找大哥。
他赶紧撤,示意大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太奇怪了。泉时归想。他好像不受控制,一直有团乱麻卡在嗓子眼。
泉司尘听见后方响动,还是有些顾虑。
他与卡斯男爵说要考虑一下,转身离开。
泉时归在进屋的时候遇见他,又被嘲讽几句。
泉爹刚到屋内,正要上楼,看见泉时归和泉司尘一前一后回来,“去哪里了。”
他想摆一家之主气势,两个人没一个搭理。
“给你脸了。”
泉爹不好对泉时归发怒,转向泉司尘。
这儿子之前对他百依百顺,刚才介绍出去,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泉爹上前薅泉司尘头发,想让他认清自己地位。
泉时归懒得看他们父子发癫,自顾自上楼。
泉爹喝多酒就这德行,以为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只要不舞到自己面前。泉时归不想搭理。
泉司尘动作慢了一步,眼神幽怨地盯住泉时归后背。
泉时归只当有蚊虫叮自己,毫不在意。人挡杀人,见招拆招。事情都没发生,他能做什么呢。
现在最大的麻烦还是卡斯男爵。那个儿子微不足道,不足为惧。
说实在的,卡斯男爵还不到让他害怕的地步,只是这人和他爹走得近,他爹又看他不顺眼,双双联合,可够他受的。
泉时归梳理了下自己地位,懊恼怎么会与前男友要死要活。
他对前男友几乎没有印象。仅剩一点,还是因为泉司尘总在耳边念叨。
“哥哥男友应该很好看……嗯,哥哥眼光真独特。父亲怎么不给二哥介绍点好的。还是说哥哥母亲,就喜欢……啊,不对呀,爹爹丰神俊朗,应该不算这个原因。哎,我和哥哥不一样。哥哥自小生活在爹和大哥悉心关爱里,一定不在乎那些。这个人肯定有特别之处。”
受不了!
泉时归回屋第一件事,赶紧给自己找干净衣服。
他睡了一下午,被催赶去宴会现场,换了外袍长裤,没一个人给他准备内衣。
方才看戏,黑靴子也在。虽然他换了一套黑色装束,泉时归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看见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又在脑子里转悠。
泉时归冲凉,给自己换上丝绸睡衣,把头发散了散,提笔写字。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泉司尘说我有男朋友。他最见不得我好,这话可信。从爹和大哥话中,这男友不是好东西。那个黑靴子是王室老四?大哥喊他的时候不算恭敬。他对我有意思?”
泉时归想了想,划去。
“哎,谁不对我有意思。真的是。昨晚难道跟他睡了?”
泉时归按住额头,“不会吧。”
他仔细想。自己起床的时候衣服、裤子……在外面闹了一通,一点细节都记不清了。
泉时归翻下午脱的裤子,家里仆从动作快,早将衣物拿去换洗。
泉时归懊恼,看见地上飘着一片纸。
这纸不是泉家会出现的。
他起了心思,挑起来一角,嘴角上扬。
果然是陆潮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