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们立刻围住他仔细瞅,“好手好脚,你倒是结实。”
另一人用方言说了几句荤话,姚宜舟硬着头皮听懂了只当做没听懂,“几位大哥,我今天要做什么?”
几人互相看了看说:“您现在可是主子了,想干什么吩咐我们就行了,大少爷吩咐了,晚上要带您出去看戏,您可以去找管家讨教。”
姚宜舟稀里糊涂地被带到管家身边,咦,这管家怎么和邵公子有四五分相似,他小心问:“您和少爷是亲戚?”
男人冷着脸,“不是。”
姚宜舟仔细看了看他,这么像还说不是亲戚?分明是大少爷三十多岁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
姚宜舟怕这种冷脸的上位者,奇怪,他看着比邵老爷还有威严,“大少爷说晚上带我去听戏。”
“既然是张督军有请,自然得慎重,我给你量量尺寸,做一身礼服。”
“我、我有衣服!少爷准备了。”
邵管家继续冷脸:“你有大少爷准备的衣服就不要我准备的了?”
啊?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
邵管家不废话,从袖袋里拿出软尺,要求他穿少站好,正了八经地量起尺寸来了。姚宜舟哪见过城市男孩是怎么量尺寸的,还以为是正规程序呢,强忍着密密麻麻的痒意,等量好了尺寸受惊兔子似的逃远了。
邵管家:“量错了,再来一次。”
“……是。”
“还是不准,再来。”
“好。”
第三次,一丝不苟的邵管家终于满意地收回了手,把衣服递给他,“穿上,别着凉了。”
天完全黑了,姚宜舟束手束脚地坐在黄包车上,跟邵公子紧紧挨着。
邵经纶知道他害怕,却也不出声安慰。
不一会,黄包车穿过黑漆漆的巷子,到了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三四层戏楼系满了大红绸,门外几十辆黄包车,甚至还有小汽车,就连邵大善人家也没有小汽车。
邵经纶扶着男人下了车,走进自己的包厢。
可是,包厢里已经有别人在了。
穿着军阀服侍的男人顶着和邵经纶五分相似的脸,硬挺的长靴一下子带上了门,他的几个走狗立刻封锁了出口,包厢里只有一点黄晕的光透进来,却满当当的挤了这么多人。
“少帅怎么来这了?”
姚宜舟看了眼两人高度相似的脸,欲言又止。
少帅大马金刀地坐在双人座位上,露骨地打量两人,好像这对夫夫是他的囊中之物似的。
“既然少帅今日雅兴我不便打扰,告辞了。”
“慢着。”
男人拦住他们两个,说:“来都来了,不妨坐坐。”
邵经纶拒绝道:“不了,我……”
“邵公子是不给面子了?”
话音落下,几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两人。
邵经纶笑得勉强,“既然少帅说了,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男人拍拍大腿,“坐吧。”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邵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握着小娇夫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没等他拒绝,男人就把枪口对准了姚宜舟,金属磕在牙齿上发出磨人的声音,现状完全容不得邵经纶思考,谁找不到这位少帅的恶名,凡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阻止得了,传闻他年少时是老将军的私生子,差点被嫡母害死,幸亏仆人腊梅照顾才得以活着,可是他却在数年后亲手打死了腊梅,心性残忍狠毒,可见一般。
邵经纶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小娇夫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小娇夫退拒着求救地望着他,然而他只要稍有动作就被几个狗腿子打倒在地,“住手!住手啊!”
戏台上,声名斐然的名角儿咿咿呀呀唱着大戏,包厢里,泯灭人性的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邵经纶被狗腿子用枪抵着头,看着小娇夫泪如雨下,像一块破布。
欺男霸男的少帅终于尽了兴,留下夫夫二人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