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时,连自己都排在了第二位。
这究竟是爱情,还是不可得的执念呢?
这个地方没有画好的停车位,汽车基本靠边停,司机送林挽歌和江晚到达后,就先行离开,到时间再来接林挽歌回家。
林挽歌第二次见到江晚母亲的时候,仍为那般相似的模样感到惊艳,但那张脸上缺了些东西。她第一面时没有察觉,这一次近距离看向时明白了,是生机。
连笑都牵强。
她瞬间明白江晚时不时没来由的悲伤气息。
林挽歌迎着笑对江母,“阿姨新年好啊!”
江母带着笑,“新年好,新年好!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都是一些小礼物。”林挽歌快速解释,“您可一定要收下啊,都是我和家里人的一点心意。”
江母看着挤满了门口的礼物,笑僵在了脸上,“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孩子,哪有送礼的道理。”
“江晚去我家也送了。”林挽歌和江晚一起把礼物放到客厅,“阿姨你就收下吧。”
江母看了江晚一眼,脸色为难,但看到江晚点了头也就收下了,赶忙从兜里拿出红包,“新的一年要红红火火啊!”
林挽歌没有犹豫地收下,“谢谢阿姨,阿姨新的一年也要顺顺利利!”
“快来吃饭,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随便做了些。”江母笑容变得明显,脱下围裙,拉着林挽歌到餐厅。
随便做些当真是谦虚了。
不算大的桌子上几乎放不下江母做的菜了,一眼扫去至少有八盘菜,而她们只有三个人。
“哇,看起来很不错。”林挽歌捧场道。
江晚帮着林挽歌洗好碗筷,坐在一起帮她夹菜。虽然没有告诉江母她们的关系,江晚也完全没有避嫌。
一顿饭吃得还算欢快,林挽歌说些江晚在学校的趣事。江母还挺开心江晚在学校交到朋友,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吃完饭就让她们回房间休息了。林挽歌躺倒了江晚的小床上,“你妈妈脾气真的很好耶。”
“嗯。”江晚前些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把取暖器从柜子里拿出来插上,“有没有暖和点?”
林挽歌已经很久没见到这种取暖器了,伸手感受温度,“有,其实我不是很冷。”
“我们这边集中供暖的温度不高。”江晚把取暖器靠近了林挽歌点,“有取暖器会好一点。”
“没有找人来修吗?”林挽歌问。
江晚坐在床边,“我们这边设施太老了,维修要花很大一笔钱。我在我妈工作附近租了个房子,之后搬去那边。”
“那就好。”林挽歌放下心,凑近取暖器,把脸也烤得暖烘烘的。
“你和你妈妈平时是不是都不怎么说话的?”
“嗯。”江晚如实回答:“我不太会和我母亲交流。”
林挽歌有些心疼地摩挲江晚的脸,“你和你母亲太像了,刚才和阿姨说话时,我总觉得看到了以后的你。可我又不希望那是以后的你。”
“我希望你的笑是快乐的,阿姨的笑总给我牵强的感觉。”
江晚握住她另一只手,“我母亲她……她是很传统父权社会下的女性。我很难解释,但我不太希望你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她始终被一条锁链桎梏,我曾经尝试劈开那些锁链,发现那些早已深入血肉,和我母亲融为一体了。”
“你不该为之担心。”你要永远自由。
“我明白。”林挽歌轻声说:“但,我不希望你独自承担。”
“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有我的。在你察觉不了的一些时刻,其实你总被你母亲的情感带着走。”
“抱歉。”江晚把头放在了林挽歌手掌上。
林挽歌温柔地由着她感受,“不需要道歉,也不要为了你母亲道歉。”
江晚的情绪总是变化很大,大喜后就会大悲,没来由地被困在情绪的深渊。
她的快乐是短暂的,而悲伤无边无际。
“吻我,江晚。”林挽歌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动作。
江晚不会让她等待。唇齿相碰的那一秒,情绪瞬间抛在脑后,她的世界只容得下林挽歌。
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一个人打开了房门,不可置信看到了一切。
“嘭……”
没有人听到声音,但某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悄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