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骓瞬间从镜瓷身边弹开,“放在那边就好。”
镜瓷懵懵地看了薄骓一眼,自己伸手去拿奶茶过来。
薄骓扯开黑色冲锋衣的领口,想散一散那股无名的热火,“没事,你喝吧。”
镜瓷尝了一口,感觉和自己之前喝过的不太一样。
甜味淡淡的,但奶味很足,镜瓷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很好喝,”镜瓷舔了舔嘴角不小心沾上的,“谢谢你。”
薄骓移开视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他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言的邪火贯彻他全身。
薄骓有些尴尬地脱下冲锋衣外套,将外套放在腿上。
他换了个坐姿,但又忍不住往镜瓷的方向靠了一点。
镜瓷浑然不觉,仔细地挖芒果千层。
“和你一起试镜的有谁?”
镜瓷说了几个他印象比较深的,薄骓只认识乐喻。
薄骓说:“大概率会选乐喻,他是科班出身的,长相上也挑不出错。”
镜瓷也不想和陌生人啵啵,闻言点点头。
“那么男六应该就是你的了,与硫笙一起长大的那个书童。”
这是个讨喜的角色,最后为了保护硫笙而死,能够赚观众的眼泪。
镜瓷将蛋糕上的樱桃塞进嘴里 ,“可是我还不知道要演的角色叫什么。”
薄骓也忘了,他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逐深》的剧本,当初姚桢邀请他演孤钤的,但薄骓不接感情线,所以这个剧本再好他也婉拒了。
他坐着坐着几乎又贴到镜瓷身上了。
直到薄骓跟着了魔似的低下头嗅闻镜瓷纤细的脖颈时他才幡然醒悟,连忙起身去卫生间。
他走得匆忙又奇怪,镜瓷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下意识就要跟过去。
薄骓摆摆手:“小事。”
人类是很麻烦的,据说他们的三急特别急。
镜瓷没当回事,靠在沙发上咬马卡龙。
但薄骓似乎去得太久了,镜瓷吃了半桌东西他都没回来。
被坏妖抓走了?
镜瓷起身去寻,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往卫生间去。
卫生间在很角落的位置,中途镜瓷路过好几个包厢。
他每路过一个就会偷听一下里面的动静,试图辨别薄骓在不在里面。
也许是太晚了,空的包厢居多,但镜瓷在接近卫生间的包厢时听到了里面忽然有“扑通”的声音。
镜瓷连忙推开门:“薄骓!”
薄骓不在里面,在里面的是白天见过的乐喻,他浑身发红地躺在地毯上。
他头顶还有长长的兔耳,眼下正可怜地耷拉在脸颊边,整个人都在难受地哼哼,似乎是受了内伤。
他半睁的眼里看到了镜瓷,虚弱地叫他:“镜瓷……”
镜瓷犹豫地把他扶了起来。
“你是妖吗?”
乐喻的耳朵动了几下:“不明显吗?”
镜瓷也有些慌乱,他第一次遇到求救的妖,“你的、你的助理呢?我、我怎么把你带出去?”
乐喻攀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私人行程谁会带助理啊。”
镜瓷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他头上,他还挂念着薄骓:“我给你叫车好不好,我有点忙。”
乐喻看了他一眼:“是你老公进卫生间到现在还没出来的事?”
镜瓷茫然地问:“什么老公?”
乐喻自来熟地靠进他怀里:“别担心,厕所里只有你老公一个人,也没人进去。”
“走嘛走嘛,”乐喻撒娇道,“帮帮我嘛。”
他像只八爪鱼般地缠着镜瓷,“你老公不会出轨的,他可安分了,就是有点火旺,你要给他点泻火的时间啦。”
镜瓷被他抱得踉踉跄跄,差一点没有站稳:“泻火?”
他不得不扶着乐喻出去,外套盖着乐喻的脸,却挡不住乐喻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过他不该直接把你带回家吗,你们在床上合不来?”
镜瓷担心被人发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心中记挂着薄骓,把乐喻扶到车上就要走。
乐喻失望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镜瓷实话实说:“我怕他被其他的妖抓走。
“抓他做什么,”乐喻很奇怪,“他又不是唐僧,吃了不会长生。”
但看镜瓷这副样子他还是挥挥手将镜瓷放走了。
“哼,臭情侣。”
乐喻把镜瓷的外套裹紧了一点,让司机快开车。
镜瓷跑回餐厅,薄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包厢外找他。
“薄骓!”
薄骓回过头:“你去哪了?外套怎么也不见了。”
镜瓷眼神乱瞟,含糊道:“遇到乐喻了。”
薄骓带他重新回到包厢:“下次别乱跑了。”
原本热气腾腾的奶茶已经凉了,但还是很好喝,薄骓坚持还要一杯热的,镜瓷觉得太麻烦了,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
“奶茶冷的比热的好喝。”
薄骓苦笑:“难怪你身上那么冷,原来是爱喝冷的。”
镜瓷说:“可我喝再多热的也不会热起来。”
他又没有恒温系统。
薄骓不赞同:“总之喝热的比喝冷的好。”
镜瓷理解人类的奇怪信条:“好吧。”
他们又在包厢里待了一会,镜瓷有点吃不下了,便打包了剩下的东西拿回家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