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悄无声息从正经事变成令人脸红心跳的调情,变得突然,但没人往回拽。
歪就歪吧,夜深人静,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适合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柏森起床关了顶灯,换成床头阅读小灯,橘子形状的灯罩把光也变成温暖的橘色调,暧昧拉长,他主动提起白天宋御河提出的非分要求,“宋御河,不是让我亲你,还要不要?”
说这话显得他急色,柏森不好意思地拿空调被捂住脸。
宋御河央求:“宝贝,别挡,让我看看你。”
柏森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若是换作以前,他万万不能相信自己能在电话里跟宋御河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媒体眼中的性冷淡高岭之花,正在主动诱引,谁听了都要大跌眼镜。
除了宋御河,他用人的欲望作钩子,一点点勾出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七情六欲,这没什么羞人的,于是他鼓励道:“你准备怎么亲我?”
隔着电话,不能真做什么,想也知道不过是对着镜头噘嘴吧唧一口,但若真是那样,反而没什么意思,柏森也不会这么做。
在宋御河面前,他可以慢慢放下矜持,但有些过于肉麻幼稚的行为,对他来说依然很有难度,他做不到。
宋御河当然不会强人所难,可他很期待柏森能给他什么惊喜。
只见视频里的人轻咳一声,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双颊绯红,十分难为情,“宋御河,闭上眼睛。”
宋御河不肯,“闭上眼我怎么看你。”
柏森说:“这事儿不需要看我。”
黄色废料在脑海中形成厚厚的几层马赛克,还没开始宋御河已经准备好了姿势,听话地闭上眼睛,催道:“好了,开始吧。”
他把手机投屏到墙上的幕布上,把手机放到稍远的位置,可以看到他小腹往上,半靠在床头上,衣领敞开,遒劲的胸肌要露不露。
“我每天手里都要攥着一束花。自从我爱上你,你就与众不同。”柏森咽一下口水,声音颤抖着开始这一场由他主导的视频恋爱,“是谁用烟云般的字体,在南方的群星间写下你的名字?”
宋御河耳根一麻,是聂努达,以爱情诗闻名的智利作家,写作风格风情撩人,通过柏森那把动人的嗓音念出来,有一种类似纯情的勾引。
“这里产生各种风,全部的风。雨儿脱去了衣裳。鸟群纷纷逃去。风啊,风。”在柏森那如晴光映雪般的声音里,宋御河的手向下探去,被镜头截断。
“你在这里。啊,你没有逃!你要回答我,直至最后的呼号。偎在我身边,像真的害怕一样。但是有道阴影闪过你的双眼。”他想象着大风怒号的场景,阴沉的雨天,他和柏森在在被子里纠缠。
他不像女生那样柔软,性格也不像女生那样柔和,可是,他愿意依偎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耳鬓厮磨,融化成一滩春水。
后背冒出细密的汗,宋御河哑着嗓子催他:“继续。”
于是就继续了,聂先生很露骨,柏森借诗抒情,看着镜头里宋御河的反应,刻意缓慢地咬住每个词的词尾,拖长。
他故意停顿,喊他的名字:“宋御河,现在,就是现在,小心肝儿,你带来了忍冬花儿,甚至连你的酥—胸也带着沁人的香味儿。”
活火山在地壳运动激烈时,随时可能喷发,但柏森心机地控制着,不让他沸腾。
宋御河说:“柏森,我可以睁开眼睛么?”
柏森霸道地不许:“就在凄厉的风追杀着一群蝴蝶的时候,宋御河,我爱你,我的欢乐咬着你樱桃般的香唇。”
这首情诗,有点太超过了。
初次读时激不起丝毫波澜,可见柏森妖精,他加重“樱桃”两个字,拉长宋御河的想象,他鼓励宋御河的行为,“我的话像雨点般地抚摸着你,洒满了你的身躯。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了你那闪烁珍珠光泽的——”
要念情诗给宋御河助兴,柏森却感觉身下一热,声音卡在嗓子眼,说不下去。
宋御河耍赖地睁开眼,看到柏森眼里的欲色蛊惑:“宝贝儿,我等你一起。”
视频里,两个人长久地对视着,那诗戛然而止。
“柏森,”喘息交织,台灯从他身上打出一抹纠缠的身影,最后一句,由宋御河补齐,“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