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梨提着一篮子制作精美的宠物零食出现在了A市一座刚刚开发出来的果山中。
考虑到时出席葬礼,温梨穿了一身雪白色的裙子,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风衣,极致的颜色对比将她未施粉黛的那张脸衬得更加精致红润。她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时不时被风带起而掠过那双因刺眼阳光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温梨步伐轻盈,脸上带着些不难察觉的忧伤,小悲怡情,走在上山的路上,引得不少工作人员侧面。
手臂上的竹篮有些重量,提着它走了一段山路,温梨的胳膊已经出现了红肿。
“我来吧。”
就在温梨就要换一只胳膊跨篮子的时候,沈鹤归出现在她的视野前,动作娴熟得接过了沉重的篮子和温梨肩上的包包。
温梨看到一席白衣的沈鹤归肩膀上挂着自己那只黑色的迷你手机包,竟越发觉得和谐,和电视剧中男友提包的形象很是重合。
“你准备把奶豆安葬在哪里?”
见气氛实在过于安静,温梨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一颗梨树下面,到底是我和你一起养过的狗,自然你离开后更是喜欢吃梨子,可惜梨这种水果,水分太多小狗并不能多事,我总是管控着他。如今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把他安葬在梨树下,来年就有数不尽的梨供他享用了,你觉得如何?”
“啊,挺好的。”
温梨对着沈鹤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她是发自内心觉得沈鹤归这个主意很好,奶豆有多爱吃梨她也是知道的,当初她还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个主人的名字影响了这只小狗。
跟着沈鹤归,温梨很快站到一颗高耸的梨树下面,这棵树是全梨园的中心,还长得异于周边树木得大。
“这棵梨树应该对这个果园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被如此精心照料。我们真得可以把奶豆埋在它的下面吗?”
温梨看着梨树周边刚刚翻过的痕迹,闻到空气中还有一些肥料的味道,猜想应该是刚刚有人给这棵梨树施过肥,下意识便觉得沈鹤归的方案不一定可行。
“温梨,对于这种重要的事情,你应该相信我。”
听到沈鹤归对自己的质疑有一些不满,温梨知道自己的怀疑有些不合适,有些愧疚得低下了头。奶豆对于沈鹤归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先前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得到男人对这只小狗的上心,有时候她都会装作吃奶豆的醋,挑他着急,让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露出为难的一面。
“我就是觉得如果会影响到这棵梨树,或许奶豆也不会愿意。”
温梨弱弱解释着,越解释自己都越觉得没底。
“原谅你了,帮我拿着奶豆的骨灰盒。”
温梨抬头接过沈鹤归手中的盒子,是梨花木的盒子,上面有该是被沈鹤归长期浸润的梨花香,温梨盯着盒子出了神,思绪飘到了以前和沈鹤归一起去梨园种树的经历。
“在想什么?把奶豆放进去吧,还有你带来的那些食物。”
听到沈鹤归的话,温梨已经发散到沈鹤归扛着梨树苗的回忆被迫终止,轻轻将奶豆放入面前挖好的坑中,并将篮子中所有食物码在骨灰盒旁,然后站到一旁静静看着沈鹤归填平小坑。
当最后一铲土回归到原来的位置,温梨给满头大汗的沈鹤归递去了一张纸巾。
“多谢。”
温梨刚将纸巾放到沈鹤归的眼前,却被男人的手拉着直接按到了汗珠上,本想抽出手的温梨却因男人的那一句谢谢打断了动作,硬着头皮将男人因填坑留下的汗珠擦去。
“温梨,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宠物的葬礼吧?”
下山的路上,还在因为刚才沈鹤归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而发懵的温梨没有主动说话,手边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嗯,第一次。挺好的,至少小狗也可以入土为安。”
温梨一边回着男人的话,一边继续低头走了,害怕被沈鹤归看出自己的想入非非。
其实也怪不得温梨,和沈鹤归分手的两年,她也从未想过再开启一段感情。虽然当初她总觉得自己和沈鹤归不会是一路人,一个骨子里爱着热烈奔放,一个全身写满了克制禁欲,看似可以碰撞出热烈的火花,其实根本连节奏都无法统一。
“温梨,我已经一人一狗走了很久了,现在要一个人走了,你一个人走得怎么样?”
温梨不明白沈鹤归的意思,但男人已经挡在了下山的最后一节台阶上,好像一定要问出她一个答案。
“你之前说我的冷淡寡欲,如今的我给你还是当初那幅观感吗?”
温梨一时没有注意,她的手已经被沈鹤归牵在了手中。
“温梨,没了奶豆,我觉得我很不好。我没有犯天条,我只是做的没有奶豆好,没有把对梨子的喜欢全部表现出来。但现在我的导师去世了,所以我能不能请你做我的老师,听我表达我对梨子的喜欢,那些零食我给双份,就充当你的指导费好不好?”
温梨被沈鹤归的话弄得酸酸的,这个男人这两年居然学会了示弱,当初分手的时候要是他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自己都要缴械投降,幸亏自己下手果断,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这两年内被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