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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all洁】神魔二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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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基础体温,正常。”

“眼动,正常。所有数据都没问题,随时可以开始实验。”研究员划动平板,余光瞥着吸溜炒面的顶头上司,口罩下的皮肤略微出汗。

“OK,「实验体」的性命就交给你了,”绘心甚八端着泡沫碗,抻脖子驼背往外走,“你就把他们当做无我的工具随意驱使吧,不用太在乎这些蠢货的自尊心。”

“那种廉价的产物,打碎了就重新拼起来好了。一点小打击便承受不住的家伙,「Blue Lock」不需要。”吸溜、吸溜。

真野蛮。

“是,绘心先生……”研究员目送瘦长的鬼影离开。

大门一开一合,室内的光线渐渐降低到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暗度。

或许是「天才」的思维,总有异于常人之长处吧。就算是大名鼎鼎的「Blue Lock」掌权者,在实验室里吃气味如此重的速食,未免也太随性了些。

根据这一周里,自己和医护班人员对接的工作情况来看,这里的人坐拥世界顶尖的医疗设备,却无非是拿来办家家酒般闹儿戏,暴殄天物啊。研究员无声吐气,望着钢板和钉子铸就的机械要塞出神。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这样封闭压抑的环境中长期集训,青少年们会出现心理问题,竟显得不足为奇了。没有酿成大错、害人害己,是不幸中的万幸。

将「自我」压榨到精疲力竭,狰狞的五官刊登BLTV头版头条供人议论,为何这群年轻人们还要咬牙苦苦坚持?青春期的热血少年梦折现太不划算,以成年人的眼光来说,「成为世界第一射手」、「找到ONE PIECE大秘宝」、「当上万众期待的火影」,梦想这个词遥远得难以理解。

也或许……是自己这个从来不关注足球的古板老学鸠,过于孤陋寡闻了。

“愚人节啊。”研究员喃喃自语着今天的日期,抬头看向休眠舱。

隔着印有基地LOGO的玻璃清晰可见,躺在软塌里的年轻男人双目紧闭。刘海厚重,两鬓则清爽,面孔甩不掉的稚嫩学生气,赤裸的上身是健康的小麦色。

与前几天经手的「实验体」相比,这位选手的肌肉量稍逊一色。身材偏薄结实,肢体匀称,乍一看错觉不符合国家队运动员的规格,但大臂也快赶上自己这菜鸡文员的小腿粗壮了。能够想象在激烈对抗的比赛中,这具身体将爆发出怎样惊人的力量。

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化」,疯狂搜集、处理海量信息的大脑,同步不失理性地下达指令,真是迷人啊。人体最性感的部位,若由研究员来排名。第二名是心灵之窗,蕴含智慧的眼睛,魁首必当属复杂神秘的人脑了。

11号「实验体」,就是自己此趟“学术交流之旅”的最后一站。

“现在开始初步唤醒「实验体」的意识。”研究员汇报完,低头操作平板。

感知和图像的心理内容,被认为是在大脑的分层表示中编码的。「Blue Lock」的研究团队使用经颅超声波这种神经刺激技术,来诱导和稳定脑部状态。在收集脑电图数据后,判断受试者是否进入REM睡眠阶段,并通过超声波诱导清醒梦。日本国立量子研究所为「Blue Lock」提供技术支持,利用图像重建方法,有效地结合分层神经表征来重建感知和主观图像。

论文证实,该项技术对于治疗抑郁症或者其他精神类疾病,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但目前成功率仅在百分之七十五。日本足协总教练绘心甚八,被主流媒体贬为「世界第一背后亡灵」的男人,力排众议、武断地批下了申请文件,决定将不可多得的实验机会,拱手送给“新英雄大战”的优秀毕业生们。

祸运相依,自求多福吧,初露锋芒的原石们。「LUCK」的拼图只会降临在有准备的家伙身上。

轰轰烈烈的“蓝色革命”距今一年,席卷世界足坛的浪潮余波未平,声势浩大。隽才们向外坚实踏出的每一步,无不伴随着大海的波涛。BLTV收视率居高不下,各地球迷对其讨论经久不衰。

「令和时代之初一个专制魔鬼的崛起。」

「不惜牺牲掉299个青少年的前途,残忍地逼出唯一的孤胆英雄,让独一无二的世界级前锋在日本诞生!?」

「家长对“冬之国立”失去信心,高校锦标赛该何去何从?下一个打破行业旧俗的特殊甄选是——」

自然这一切与研究员无关,他的工作是为年少成名、背负骇人压力的年轻选手们,尽可能地提供心理疏导。无论对象是欧洲球员,还是。

这所竞技炼狱,血泪与努力汗水催生出的No.1。

“你好,11号,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研究员说,“请跟随我的语言引导,尝试在脑内构建一个场景。”

“假使今天是你人生的「末日」,麻烦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研究员站到数据面板前,观察着如同多层马赛克重重叠加的怪异图像,仿佛一团挣扎抽动着变形的塑身球,橡胶皮套内部关着一只焦躁的黑猫。

“「The END」?是……什么意思?”

有声音从扬声器滋滋啦啦得泄露出来,说者压抑着庞大的愤怒,他胸中的火焰任谁也难扑灭,唯有胜利的汁水堪能抚慰。

“如果想在下届世界杯,吞噬诺埃尔·诺阿和朱利安·洛基所在的法国队,让日本赢得冠军,光是这样还不够。”

“心存侥幸地放过自己,是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的。我的水平还远远不及诺阿,无论是对洛基,还是对卢纳,我都看不到战胜他们的可能性!”

“必须进化,才能获胜……!为了让「洁」成为下届世界杯的主角,我必须去追赶……要拿出超越「天才」100%获胜的理论,否则过去的一切就毫无意义了。哪怕脑中有再厉害的想法,只要无法在战场上实现、做不到证明实力,拿不出成果就意味着「主角失格」。”

“可恶……!我的表现明明那么完美,我明明想战胜世界第一……可现在,就是,差一点……!!我太弱了……!!”

“啊——好想,多做些训练啊!!”

11号「实验体」眼中的末日,是对自身实力不济的悔恨啊,想来是个勤勉踏实、好吃苦的人吧。研究员抬手,将听到的音频转为文字忠实记录。

“还没结束呢!如果输掉,一切就会颠覆,这种真刀真枪的较量……这次一定要咬紧……!”

“可恶……我不要。快找……快想!应该还有办法进球的——”

“我不想结束……!!”

显示器视角,离目的地的空当越来越近,如同被快门定格的、在草地上空低位滑翔的鸟,画面突然静止了。

愚人节的玩笑?

不,是事故。研究员皱紧眉头。

“诶。”一声疑惑的鼻音,发声的主人公好像刚睡醒。

很快研究员惊觉,那回答并不是从扬声器传出来的。

糟糕,是休眠舱……!!

这是自己参与实验以来,第一次遇到突发事件。研究员的冷汗瞬间如雨下,他忙不迭扑向操作台,欲查看当前数据及时补救。

他对上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

·

“末日?你是想说‘上帝已死’的另一种解读,陷入虚无主义荒废生命的IF剧本?”

这在灾难片里也算烂大街了好吧,拾人牙慧抠下来、嚼烂了的口香糖。

米歇尔·凯撒兴致缺缺,他读过不少心理学论文,极度防备他人尝试解构自己的行为。要不是他有合同在身,哈,这该死的鬼地方谁爱来谁来,自己恕不奉陪。

没办法,既然「那家伙」签了升级合同。身为「赛事最佳CP?」同伙,不上这艘贼船实在太不礼貌了,不是吗?

——尤其自己还未能报,U-20世界杯遭遇战的一箭之仇!!

说到终结就是末世论,进而讨论宗教意义上的「The END」。以现在的眼光重读奥古斯丁、克尔凯郭尔等人的理论,终究绕不开历史局限性的宗教崇拜,而老天爷对「地才」一点也不特么公平。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自己要做什么,恐怕不到生命的最后一秒,标准答案难见分晓,凯撒在“新英雄大战”开幕式的入营采访中回答过了。

他会后悔。

即便是他那样一个自「恶意」中诞生的混账东西,也一定有更加不同的活法。如果是人生的最后一天,他就会这么想。没出息得要命,但本来也要没命了,遂放宽标准、积极认怂。

世事难料,特别是在见识了U-20世界杯上,「某个人」精彩绝伦的极致表现……自己当时悲观自负的想法,时至今日早推翻不知八百次了。

米歇尔·凯撒已经找到了,能够证明他存在价值的东西。邂逅了,一次又一次在血淋淋的拼杀中,将自己置于濒死麻木的境地,不断撵辄底线,激发他原始热情的「利己主义者」。

只要足球还在,那个自私大混蛋仍在赛场活跃,单方面吸引着有相同眼界的家伙殊死搏杀。这才叫精彩!虚无主义这种骗骗小孩子的玩具,根本不够格侵占他的剧本。

“我早就跨越了那个障碍,你来晚了,现在搞科学怪人实验,充其量只能看到我做一些小时候的梦了。”凯撒打了个哈欠,不客气地调整舒服的睡姿。

童年阴影的小儿科,也可以叫做“末日”的话。他漫不经心道:“另外追加,我不迷信,也完全该死地不认为有生之年会迎来‘老子的末日’。”

剧本不采用。

眼下他可是正在争分夺秒,书写着属于他的新故事!哪有闲工夫胡思乱想,掰扯“主义”咸吃腌萝卜,淡操菩萨心。想想下次联赛正面交锋,要怎么做才能把「那家伙」斩落马下,换到同等重量、仇恨的注目作为回馈,比什么都来得实际。

话又说回来,要是一反常态做个浪漫化电影情节的梦,倒也未尝不可。别梦到「那家伙」就好了,凭白惹人误会,落一句吃相难看。角逐世界第一位置的「反派」,惨遭滑铁卢且屡教不改的野狗,怎么被允许梦到高高在上的「主人公」。

哼~传到「那家伙」耳朵里,想不出对方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

这可不是在替你着想啊,别自作多情了哦,世一同学。

睡意席卷而来。

“……”

研究员既无意体育赛事,更妨说认识U-20梯队的欧洲小将。他神色凝重地观察屏幕成像变化,画面自始至终笼罩着一层黑雾。

远处难以辨识的景色,成团状紧密排列,数条银蛇翻涌蹿过,是乌云?通天的龙卷风?

云层深处若隐若现的巨物,看起来是某种只应存在于幻想中的远古生物。

所以,「实验体」嘴里说的“小时候的梦”……就是指自然灾害和“翼龙”?

半晌,研究员注意到,画面中心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型生物。将其暂且定性为“人”,黑影顶端有两个突兀的蓝色孔洞,抑或是恫吓天敌的花纹——在自然界里真的存在,值得这东西忌惮的「天敌」吗?有待商榷。

这时研究员的眼睛顺着向上望,祂于天际伸展,垂直勾连着一根细细的“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研究员喉头滚动涌上一个词。

脐带。

那是“翼龙”和祂,二者联结的生命线。

“世一,觉醒了……”

“这支球队已经被他抢走了,我会被埋没!我会输!”

“世一的蔑视,让我的存在彻底动摇了!!”

“必须战胜他,必须超越他。”

“否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羊一?兽类?黑山羊?在年轻人饱含想象力的清醒梦里,凡事皆有可能。

研究员不敢轻举妄动,忽而屏幕拨开云雾见日出。强光照射下,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又猛地睁大,隐藏在黑云压城之下的庞然异物登时一览无余。

天外来客有着使人癫狂的形貌,它的样子难以形容,由一个充满几何美感的球体组成躯干,在皮肤表面遍布拼图般隐秘的纹路,自中间剖开外卷上翻的皮,呈现出漩涡状催眠的眼球,隐约闪烁着吞噬理性、疯狂的蓝色。

这就是这位德国年轻选手的「终极梦魇」,萦绕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其名为「Yoichi」的世界末日。

那邪恶亵渎的、仿佛梦中呓语的交谈,如蜥蜴攀爬脊背,“我是混账东西……令人嫌恶的糟糕过去……没有意义了……无法得到肯定……失去了那种感觉……一切都被夺走……恶魔的契约……”正当研究员想用机器记录下来时,余光扫到什么,他动作猛地刹住。

屏幕内外,怪物与人类的视线,猝不及防交错了。

祂正在看。

祂正思考。

祂正权衡。

那只蓝眼睛表面流转的情绪,倘若由身为观众的他自行解读。研究员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经手留置中心公益项目,将等待领养的流浪狗强制吸入二氧化碳。成批成批的动物尸体填埋进深坑,灰尘飘扬得到处都是,擤出来一纸黑色粉末。自己穿着布洗蓝色工地制服,在挖掘机表面反光的黄色外壳,他曾看见自己麻木不仁的眼神。

和坑里没死透的狗上翻的眼球并无二致。

啪。祂收回目光。

画面消失了。漆黑的屏幕映出研究员怔愣的眼睛,其中迷茫欲说还休,毫无长进,与记忆中相仿。

「Yoichi」、「Yoichi」!原来如此。

不迷信吗,看来这位德国「实验体」对自身的理解还不够深入。研究员记录完毕,在个人评估一栏写下定论:

10号「实验体」童年深受家庭和父母的影响,他的信仰根深蒂固,对外界持续展现出攻击性。

可怜的孩子,竟然无法自持地恐惧着经文里虚构的「魔鬼」。

·

“哼,这谁想出来的问题,幼稚死了。”糸师凛对劣等恐怖故事嗤之以鼻,双手抱臂于胸前,在休眠舱躺得活脱一个大爷。

经由研究员提醒,这样会压到血压计,糸师凛又把胳膊平放身侧,嘴巴闲不下来,不高兴地点评着实验室环境一点也不够吓人。

至少也该复刻《寂静岭》或《猛鬼实验室》,对「Blue Lock」一贯的经费投入来讲,找的鬼屋顾问有失水准。

呵,这是在瞧不起他吗?

研究员拿出在私立小学讲座应付小朋友的耐心,练练点头附和10号「实验体」,按章程抛出诱导问题。

糸师凛好似听不懂大人讲话般,喋喋不休,“我的结局要由我自己决定,人生结束的那天,我只可能在挑战洁和糸师冴,并且我会一口气赢过他们两……呼……呼。”

只肖数秒钟,在药物作用下,糸师凛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洁?研究员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没等他往下细琢磨。屏幕成像比想象中高效,他看着显示器上那片连绵万顷的纯白空间。

一座雕像孤高地屹立在沼泽中央,下方黑色不明液体咕嘟、咕嘟翻滚气泡。

“这座纯白雕像于2019年1月6日建成,高1.75米,由41块嵌合型部件拼接而成。”一个冷冷的机械音陈述道。

“其主体是两把相辅相成的□□手枪,右翼为「左右开弓」,左翼为「凌空抽射」。”

“整座雕像被拆解成6574块标准拼图单元,所有缺口均满足斐波那契黄金分割,在漫长的休整里,它经历过无数次打碎重组……啧,这你都听不懂?还是太嫩了,废物给我滚回去重修。”

研究员捏着下巴斟酌,雕塑势必与这位选手的心理阴影有关。

小时候畏惧写实蜡像馆,个子矮时害怕公园里的喷泉巨像倒下来引发地震,看了新闻后反感枪支暴力,恐怖片里某种外型为纯白雕像的怪物,给10号「实验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锚点。

最重要的是,与那个神秘的「洁」脱不开关系。

啵。

泥沼里的一个泡泡爆开。

“可恶!!”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研究员一跳,他条件反射后退半步。

“我……我走到今天就是为了打败洁!!自从败给你的那天起,我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为战胜你做准备这一件事上,我一直在等待这场比赛,可我现在还没有达到咕——”泥点子甩在烂摊子里,炸出一个浅浅的小坑,瞬息间由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浑浊混合物吞没。密密麻麻的小泡沫挤挤挨挨,像无数畸形的眼睛窥探着外面的世界。生物蠕动堆砌,不知哪里的生理构造发出了像人类诅咒的响声。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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