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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冴洁】对象是我还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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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洁世一之间,好像从没有过什么误会。

分手是你情我愿的事,双方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出现了分歧。于是留存的留存,赴德的赴德,各奔前程万里。作为正值黄金段的职业选手,二人的事业都在上升期,没人会天真到把异国恋当流行风尚,对哪一方都是耽误。现实条件不允许他们小儿科的潇洒,那么快刀斩乱麻是上上策。

所以,分手是最明智的决定。

糸师冴不认为自己提出分开有多么不讲情面,他有预感,哪怕那时候自己装聋作哑扮成小豆色鸵鸟,洁世一也会提,总得有人把褪了毛的死鸡抛到砧板上,下刀,斩首,求生。

如今洁世一回来,也不过是皇马在夏窗期开出了更高的报价。在德甲一家独大的拜仁慕尼黑给不了世一锋更多锤炼,野心不仅局限于欧冠,他渴望球场上更激烈的厮杀,跃跃欲试登上崭新的舞台。皇萨之争老生常谈,洁世一回皇马,却与糸师冴无关。

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交往是水到渠成,分手时和和气气。一年里在国家队共事的时间也不倦怠,从未生过间隙。

镜子光滑细腻没有一丝裂纹,他该高兴才是。

可这样的话,恋爱关系的不可替代性在哪?

生命不止有爱,队友同样可以亲密无间。自己心心念念要重修旧好,是否可以看作思维受到了局限性,先入为主认为和洁世一构筑“亲密关系”是必要的。跳出固有框架看问题,或许保持现状才是最稳定、最理想化的选择。

省却繁杂的步骤,糸师冴几乎能笃定,如果自己开口提出复合,洁世一会答应的。他太了解他,两人利害关系一致。在国家队搭档近十年,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便对彼此的心思了如指掌。一切都恰到好处,他梦寐以求打造五大联赛最完美的「黄金搭档」近在咫尺。

“喂,洁世一。”糸师冴喊了一声,把洁世一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嗯?”洁世一语调上扬,询问他。没得到回应,扭过头看他的老队友。

这太奇怪了,等式不成立。

还有未解决的难题,他写了个解,随后一片空白。

一定是甜甜饮料携带的甘党病毒,荼毒了他的大脑!洁世一懵懵懂懂的表情也在夜色的诡计下变形,透过玻璃杯折射的光,娃娃脸五官也柔和。他本就长得稚嫩,尤其在和自己相处时,大魔王洁世一是温驯和蔼的,说与不说话时眼睛都带笑,相当有迷惑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最完美组合的邮箱里,合作伙伴固定有洁世一的一席之地。

当然,因为洁世一是顶级前锋,不能滥竽充数。

因为「日本瑰宝」糸师冴过去是洁世一的理想。

他曾经期待我,他不负众望……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糸师冴绷着张脸,僵硬地把杯子伸过去,以一个敬酒不像敬酒、碰杯不像碰杯的动作,胳膊抻得笔直不打弯。

“……”

洁世一不明所以,食指撑着嘴唇,试探地把杯子凑过去。

叮。清脆一声响。

定制杯子的碰杯声很有意思。“哈哈。”洁世一又乐了。

他怎么老是笑,现在气氛那么紧张,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只有自己紧张,洁世一不紧张,傻瓜连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都比别人慢半拍。

太迟钝了,木头前锋。糸师冴讪讪收回杯子,抿了一口。

太甜了,还是那么难喝。

他干巴巴道,“我今天允许你喝第二杯饮料了。”

“诶,那谢了?”洁世一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推测道,“你是希望我再帮你拿一杯吗?”

糸师冴拉下脸。

“……别不好意思,我去找服务员,你还有别的需要吗?一并告诉我。”洁世一照顾人惯了,对队友的突发性反常接受良好,说着作势要出去。

“算了。”糸师冴打断他的自说自话,杯子放到托盘上,没好气道,“洁世一,笨死你算了。”

他想通了,恋爱非必要,非必要不恋爱。独身主义贯彻到底,他该把更多心思放在足球上。

现在这样就好……多余的感情就像这杯不合时宜的汽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强扭的瓜腻死人,他不是甘党,他可消受不起。

“谁摊上你这号……我要开始同情他了。”糸师冴瞪着死鱼眼,讽道。

“同情谁?”洁世一像只不聪明的兔子,歪头。

糸师冴回,“你未来的男朋友。”

洁世一“啊”了一声,另一只手挠挠头。

果然,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连冴都看出来了。

……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洁世一轻轻叹气,难得腰挺得不直,表露出与他年龄相衬的局促。

像这样模棱两可的怎么行,他明明是下定决心要做出改变才来出席活动的。

不能打退堂鼓。

“以撒,糸师选手,抱歉打扰二位,”侍应生从屏风背面绕过来,特意弄大了脚步声,等糸师冴和洁世一注意到他才靠近,“放烟花之前大家想拍一张集体照,请你们暂时过来一下。”

“喔,谢谢。”洁世一点点头。糸师冴不置可否,没什么表示。

待人走后,洁世一活动了下筋骨,站久了有点僵硬。他转头,“走吧。”

“嗯。”糸师冴应声,高高挑眉。

不对劲。

哪不对劲?

说不上来,直觉。对洁世一专属直觉,这家伙情绪现在很不对劲。

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可糸师冴像笃定洁世一会答应自己复合一样,笃定洁世一现在不对劲。

非要列举,他可以胡编乱造一个。像是:拍照时洁世一嘴角翘起的弧度,比平时小了少说有二分之一。

这也太明显了。

“嘿!两位选手请靠近一点!”摄影师风风火火打着手势。

洁世一和糸师冴一个一七五,一个一八一,站在欧洲女人堆里糸师冴勉强能拔个高个,男性一排鲜少有他们旗鼓相当的对手——卢纳谢绝了女士们的挽留,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站在了男性队列最后一排,个太高了没办法——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尤其参加派对的还有篮球明星,场面更尴尬。两人尽量往角落站,跟课间结伴上厕所的女中学生似的如胶似漆,又微妙地保持了距离,似乎手臂与手臂之间横隔着一块透明的多米诺骨牌,名为“体面”。

SAFE——安全距离。

“麻烦再靠近一点!”摄影师大手呼扇往中间划拉,急性子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两人拢到一块,再穿个绳。

怎么一个俱乐部的熟人,拍个照还磨磨唧唧的。

丢不起这人。糸师冴先受不了了,刚想伸手把洁世一搂过来。后者很有眼力见地往反方向后撤一步,糸师冴不解,一招眼瞧见那条熟悉的宝蓝色领带。

那位有口音的洁世一球迷,受宠若惊似的揽着偶像的肩,刚说上一句话,语调高亢像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鹅,比糸师冴这个认识十年的还显哥俩好。

哈?糸师冴不敢置信。

“三。”

哈?他这是什么意思?

“二。”

故意的,洁世一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不站这?噢分手两年成功把他性取向掰回去了?基佬转正了?好一个宁折不弯,才两年,审美降级跨度也太大了。洁世一他瞎吗?他什么毛病?哈?究竟因为什么?自己哪一点比不过那个扎领带的意大利西红柿?

“一。”

……难道,还是身高问题吗。

“笑脸。”

定格在照片上,洁世一笑容尴尬与相识一分钟的陌生球迷勾肩搭背,一步之遥,他前男友糸师冴疑云满腹,表情如丧考妣,眉头皱得前所未有的深。

天杀的乌鸦嘴显灵了。

·

“冴!冴!你你你别拽我,别拽我自己能走,咱们是上哪去,上哪去都行你先,”洁世一窘迫地拼命扯着西装外套下摆往下遮,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三急,“你先松手,你松手我自己能走真的,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卢纳呢?”

糸师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强硬地拽着他腰带——那可是腰带——寻常朋友开玩笑牵个手,仇人也不过揪领子,但是腰带!超出理解范围了!他们俩拉拉扯扯的,不像是老朋友要找个地方叙旧续摊,更像一对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基佬准备开个房Open the door。

翻译:开门大吉。

沐浴一众揶揄、惊愕的视线,洁世一脸烫得能煎荷包蛋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降降温。

两人七拐八拐挤进一个无人的角落,大厅很宽敞,此处天花板依然全方位覆盖串珠吊灯,洁世一这才摸到展厅的边缘,灯光比大厅中心暗沉。

“我刻薄吗?大庭广众下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挺刻薄的,”糸师冴自问自答,他不需要洁世一给他答案,固执地没松手,“都是成年人,你想挣扎我也控不住你。我就这么刻薄,你还是让我牵着鼻子走。我做坏事,你纵容我,包庇也是错,所以丢人这也是你的错,洁世一。”

什么跟什么啊,这一套歪理。

洁世一有点火大了,尽管他对上糸师冴十有八九生不起气。他脾气好,不代表他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恶作剧、莫名其妙的试探,泥人都要有三分火气。

洁世一用力握住糸师冴的手腕,还没来及使多大劲,后者也依言不反抗,大大方方放开了他的腰带。

一拳打在棉花上!

“……”

不出所料,洁世一哑火了。

糸师冴低头,祖母绿蓝色的眼睛幽幽盯着他。

瘆得慌。

洁世一搞不清楚状况,他就说,对上糸师冴他根本生不起多大气。原本酝酿一肚子毫无杀伤力的大道理,眼下好半天憋出一句,“什么事回车上说,或者回酒店说,实在很急我今天陪你买机票回去。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你别,别那么急躁……那样解决不了任何问。”

哼,老好人,被欺负了还关心别人,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这不聪明的劲儿,真是……糸师冴分心想,假如他们没分手,他现在可能会吻洁世一。

低个头的事,这个距离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幸好分手了,他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太亲密。

“你先把裤子提一下,我不想知道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视线落到洁世一提溜的裤腰,糸师冴缓缓挑起一边眉毛,“喔……你一定要我看的话,我也无所谓。”

反正以前都看过,虽然几年时间应该更新迭代过不止一批了。

洁世一忙不迭放开糸师冴,迅速确认这角落附近没别人,私人派对也没监控。他面红耳赤把松垮的皮带重新系好,金属扣很帅气地咔一声弹开,像子弹上膛似的。

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你练过?”糸师冴目光怀疑。

什么人,出于什么动机,会专门练习开皮带扣的流畅度。

“嗯?练过什么?”好在只是皮带松了,不用连那里的扣子也要整理。洁世一实打实是软柿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理好衣冠,再度恢复成那种傻不愣登啥事不往心里搁的模样。

算了。糸师冴难得于心不忍。

跟这家伙较真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消磨自己的耐心。区区洁世一,他能有什么心眼儿,他整一个缺心眼儿。那个不速之客西红柿领带君,冷静下来想想,不过是洁世一为了避嫌随手扯了块虎皮。

自洽了,想通了。

但还是不爽。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洁还要避嫌了?征求过他这个前男友的意见了吗?他同意了吗?

凭什么和他谈过就是需要被抹除的“嫌”?他都没嫌弃洁世一是个笨蛋呢,他还想着复合。

洁世一都想好要怎么撇清关系了?

倒是看的开。

糸师冴想起他们分手那天。波澜不惊,一个最平凡不过、凉爽的夜晚。洁世一坦诚他壮志未酬,誓要堂堂正正夺取拜仁一队的核心位置。自己安静聆听,几天后提出和平分手。他们甚至没有为此红过脸。洗漱、睡觉,醒来后一切如常。收拾家当,饯别,像其他所有关系不咸不淡的普通朋友,聊天窗口永远停留在分开后的一个星期。

生活并没有显著变化,生活依旧,时间依然吭哧吭哧朝前走。寻死觅活?死缠烂打?世界上不存在童话,谁离了谁都能活。

卢纳给他写的定式文,完全高估了他和洁世一的感情。

糸师冴于洁世一而言,就像那颗在壁橱里积灰的纪念球。洁世一职业生涯一定会有不计其数帽子戏法的辉煌时刻,更多的纪念球争先恐后塞满他的杂物间。回忆无处安放,杂乱无章,空占地方。

要说有什么特别?三球,没有硬性规定助攻必须是同一个中场。

「恋爱关系」对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来说都不是必需品,就像糸师冴和洁世一对彼此可有可无,随时能够被替代的,分量仅可怜见那一点儿。

他们已经成长到足以担当一面,独挑大梁。成熟的大人知道,他们不需要对方。

一个不够成熟的糸师冴,深夜看《樱桃小丸子》时仍偶尔下意识按暂停。几秒后没如约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洁世一搬走了。

他再也无法随意支配洁世一的时间,从此不能一条消息任性地把人拉过来陪自己看电视,没人陪他聊幼稚的子供向动画片,宫崎骏的新电影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影院,他的冷笑话没人吐槽,他两歇期控制饮食失去了共同监督的对象。

原来那些平淡的日常就是爱情了。

爱情赋予自己把洁世一正大光明留在身边的权利。

啊。

那个时候,或许他是希望洁世一生气的,他早早做好准备去迎接一场争执。所以推卸责任的自己,确实是个刻薄的家伙。

「洁世一X糸师冴」的关系可以不是爱情,不以爱著称,不只有爱情,媒体随心所欲着墨些更高大尚的名头,但爱一定包含在内。

句号。句号。句号。

适当地表现出纠结的心情,不必粉饰,他是坦诚相待的。

嗯,留白。

他全部懂了。

糸师冴双手撑在洁世一身体两侧,他本意不想把人逼到墙角,他想平视的、心平气和地商谈。但他一靠近洁世一就往后退,以为自己还惦记他那破钩腰带,这不是在引人抓他吗?或许洁世一作为诱饵的天赋不止足球,在情感生活中同样值得发扬光大。

至少糸师冴是这么认为,他问:“洁世一,你觉得我怎么样?”

“哈?”洁世一怔愣。

悬挂在天花板上,模拟海浪的流动排列长短,构成熠熠生辉水晶灯的立体海浪。上次听到这句话是几年前,头顶是两人合租公寓的暖灯。糸师冴向他表白那天也是猝不及防,对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拉住他。

「喂,洁世一。」

「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

搞什么。

“这样太狡猾了……”洁世一虎口卡着鼻梁,不必照镜子,他知晓自己的脸一定没出息地烧成红色。

糸师冴还有闲心开玩笑,头埋得更低,把洁世一半搂在怀里,一只手虚虚环着洁世一的肩,另一只手作势要放在洁世一腰带上,“不说?那我就不得不扣押你的皮带了,先生。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刻薄,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急于回答,他们还要更谨慎地协商,敲定细节,步步斟酌,具有成熟大人运筹帷幄的谈判。

只是面对不成熟的糸师冴时,再成熟的世一锋十有八九说不出“Yes”之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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