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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黑名洁】什么你居然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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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样的话,洁。

“等到德甲,如果我们能碰面的话,给我介绍一下他吧,黑名,你的新搭档。”洁世一笑容灿烂,他的祝福发自肺腑,在短暂为挚友的离别感到寂寞后,世一锋又找回了「自我」,他不是会为搭档更替黯然神伤的蠢货,“我为你高兴,你的天赋,不该在拜仁慕尼黑被埋没。”

「利己主义者」的人生必选清单里,从来不存在其他人的位置。

只有足球。

黑名兰世不是庸才,生不逢时,时运不济,处于最炽热的一片绿茵场,星汉灿烂,日月交相辉映,苟延残喘的行星碎石无法发光。

放任他继续在宝石磨成的粉末里泥沼般陷落,不如在腐草中闪烁翩飞。

黑名兰世不比任何人差,他是最好的队员,最优秀的影锋和后卫。

……是他重要的朋友。

洁世一想,今后再遇见,就是敌人了。

他不会对黑名手下留情,相信黑名也是一样,球场如战场,球门前见真章。多特蒙德和拜仁慕尼黑向来对立,球迷相争历史悠久,为了舆论考虑,限制双方选手会面也在情理之中。

今天这一别,可能是他们同桌喝的最后一次酒。

不能失态,他要体面一些,给足黑名面子,也别让他去了多特蒙德被人看轻,以为前东家不待见。

洁世一举起杯子,跟黑名兰世的玻璃杯轻轻一碰,声音清脆。黑名兰世怔怔,洁世一举杯,祝酒词滚到嘴边忽然忘了,他掩饰性地把杯壁贴到唇边,抿了一口,咂摸滋味,什么也没有,才后知后觉:酒喝完了。

“抱歉抱歉,我忘记酒杯空了,喝糊涂了我真是!”洁世一有点不好意思,手扶着后脑勺。

说要笑脸想送呢,自己却这样,真不应该,让黑名有压力怎么办。

黑名兰世注视着他,猫瞳竖成一线,抖成窸窸窣窣的胡椒瓶。洁世一伸手去拿杯子,黑名兰世猛地站起来越过洁世一,一把夺过酒瓶!

洁世一瞪大眼睛,反应不及。黑名兰世心一横眼一闭,酒瓶对着嘴,咕嘟咕嘟灌下去几大口。

“黑名?!”洁世一吓得醉意都散了,忙不迭去抢酒瓶。慢了一步,黑名兰世的脸肉眼可见升上红晕,这次不是害羞,他酒量比洁世一还差。

这一下,瓶子里的酒去了三分之一。

要命了,要命了。

嗝。

这辈子黑名兰世都没有大醉过,他从不委屈自己,讲究一个随心所欲不逾矩,点到即止。感觉快醉了就停,酒局上虽说他会龇牙咧嘴帮洁世一挡酒,真到生意场需要应酬多时候,还是洁世一顾及他、帮衬他,以至于黑名兰世嘴上说着自己是护卫,其实他对自己的酒量根本没有清楚的认识。

他一直都在被王子保护着,以为自己是蟹阿金,其实是象牙塔里的唐吉诃德。

“嗝。”黑名兰世迷迷糊糊坐下,双腿好像是从恐龙那借来的,膝盖不会打弯,仿佛搞笑漫画经典的“戏剧式跌倒”,还是新手漫画家连走路的人体都不知道找关节,屁股摔在椅子上时腿都是直的。

“笨蛋,喝点水,还好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最坏情况要送去医院的。洁世一见过太多二队小孩团建时想来事儿,猛喝狂灌一通,最后面子没找成,眼睛一闭一倒,他们是省事儿了,最后还得要一队前辈们善后,任劳任怨挨个把人送回家,还要挨人家叔叔阿姨骂。

黑名兰世看洁世一,他想靠过去,腿打软,像轮椅竞速赛作弊被卸掉轮子的倒霉蛋,双手虚空划桨,力道不管劲,委屈劲倒上来了。

洁世一看黑名兰世双手抡圈,还犹豫着黑名还不会喝上头想打架吧。

要不带他去附近的保龄球场发泄发泄,兴许平时也积攒了不少压力。

黑名兰世扑腾半天没用,他终于知道了自由泳是游不起来的,遂转变策略,决定换成仰泳。他往后一趟,木头椅背结结实实给了他后颈一下,两眼一黑,脑子还转不过来弯,不知道这疼痛是从哪来,脑袋发懵他“诶”了一声。

洁世一惊得坐不住了,马不停蹄把黑名兰世扶正,无果,黑名兰世是软趴趴半融化的雪糕条,前仰和后倒总要占一个。洁世一把他拉回前头,黑名兰世顺势栽进洁世一怀里,脑袋胡乱蹭了蹭。

洗衣粉的味道,好闻,好闻。

他喜欢洁。

啊,又开始想了。

这一下洁世一浑身僵硬,小心翼翼伸手想把他轻轻推开。

根本推不动,速度型后卫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撼动,黑名兰世早该报废退役了,也不必等到今天叫多特蒙德的球探挖角。

“黑名,你起来,我们回去了,你这样醉着不行。”洁世一无奈,到底不愿意对黑名兰世动手。

换作米歇尔·凯撒他早一拳上去了,可对象是乖巧懂事的黑名兰世,洁世一的战斗图腾缺一节电池,就算对方即将转会多特蒙德。

唉。

他们近十年的感情,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黑名,真的跟了他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不管是绿茵场,还是球场之外。

想把人掰开的手,犹犹豫豫着,转而放在黑名兰世的后脑勺,扶着他,防止他失去平衡滑下去。

“洁,摸摸我的头。”黑名兰世酒壮怂人胆。

什么喜欢,什么怕关系回不到从前,什么转会介绍。

通通随便!他要活在当下!

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洁世一无可奈何,象征性地把手从黑名兰世头顶捋到后颈,重复两次,后者散开的长刘海滑落,黑名兰世哼哼唧唧地往洁世一怀里蹭,演绎《鼹鼠的故事》。

见黑名兰世挺满意,洁世一试探,“黑名,好了吗?舒服一点了我们走——”

“不走!不走!”黑名兰世胳膊牢牢箍住洁世一的腰,脸埋在洁世一衣服里,说话像挖土机似的呜呜隆隆。

不去多特,他不要去多特。

他,他想留在洁身边。

就算经常要坐冷板凳,就算去多特蒙德有更好的发展……他想留下。

什么超新星大前锋,什么,什么二队的后辈,更高的年薪,他不管了,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只要洁,只要洁说,想要自己留下。

他什么都愿意做。

“让我留下,我想留下,洁,和我……”黑名兰世说到一半,卡壳了,他努力想组织些更优美更能唬人的好听话,但他太笨了,比奇堡人均智力低下,鲨鱼不能免俗,只剩下复读机的使命,“我想留下,我想,和洁,和洁一起……”

一起什么?

踢球。

还有呢?

他不敢诉之于口,无法用言语名状的那份感情。

黑名兰世抬头,他想号啕大哭,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眼泪,成年人的泪腺已不再是武器,实际上能难过的时候说哭就哭的都不是等闲之辈。鳄鱼的眼泪,鲨鱼学无所成,鲨鱼欲哭无泪,鲨鱼连委屈都做不到梨花带雨。

洁是善良的好人,他可能因为眼泪心软,可一时欺骗换来的留存,未来两人又要怎么面对彼此?

他不想让洁失望,唯独这个,哪怕他转会,他宁可转会。

无法忍受,在那双眼睛里看到失去兴趣的神采,仿佛自己也变成了洁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失去红超巨星引力的行星,不过是太空垃圾。

只能等死。

“黑名,看着我。”洁世一不容置喙掰住黑名兰世的脸颊往上抬,不轻不重,对方想挣脱一定能轻松挣开。

他们心知肚明,当洁世一需要某个人看向他时,不费吹灰之力,趋光的昆虫会前仆后继冲进火焰。

瞻前顾后,模棱两可,那便不可视为「利己主义者」。

当「追随者」彷徨迷惘束手无策时,「王」会成为那道引领球场上所有人的光。

这是「主角」的使命,假如黑名兰世无法坚定决心,就由他托付性命全身心臣服的洁世一帮他抉择。

“去多特蒙德,在你看来是具有合理性的选项吗?”

蓝眼睛仿佛与生俱来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黑名兰世目不转睛,四目相对,急促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加速度在此刻因洁世一而变调,激昂澎湃的鼓声一点一点归为平静。

“那在你看来,是正确的道路,而非逃避,你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吗?”

“因为拜仁慕尼黑是怪物云集的修罗场,因为速度型后卫无法在球场崭露头角,因为「利己主义者」不再能满足「黑名兰世」的野心,你退而求其次要选择第二名的位置,这就是你的初心吗?黑名。”

“我说过,让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在对更进一步的「自我」失去追求后,你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别再让我对你更加失望。

那明晃晃标明的,在两个形状恰到好处的蓝色画框内,名画在熊熊燃烧,灰烬一点点被幽蓝的火舌吞噬殆尽。

黑名兰世呼吸加重。

洁世一,这就是他,空前绝后的「利己主义者」。

——是十六岁的黑名兰世下定决心,要一辈子追随,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的「主角」。

一辈子……

黑名兰世心脏重重一跳。

“我想留下来。”胳膊圈得更紧,他无法把目光从洁世一的眼睛移开,像赌徒觊觎着最后一枚筹码,黑白色三十二面的制胜一块拼图,在千千万万人围观的球场,洁世一永远处于最炽热的地方。

凌空抽射,门将扑救不急,落网。

GOAL!

为什么会忘记呢……他彻底为足球沦陷的那个瞬间。

“我想踢球,和洁一起,”黑名兰世咬字愈发清晰,“我想要和洁一起在五大联赛战斗。”

目标不是慈善赛,不是友谊赛练兵。

世界杯、德国杯、德甲、欧冠赛场……无论哪一个,他要和洁一起。

他要见证洁世一,称王。

这是早在十六岁那年,在黑名兰世被洁世一吸引而芳心暗许之前,他在心底许下的承诺。

感情大转盘里爱情第二,先是野心。

栽得头破血流也好,在一众怪物里厮杀到精疲力竭也罢,要成为世一锋的左膀右臂,至少也要在竞争者中拼个你死我活。

只有这样,才足以与洁相配对吗,利己主义者。

“我喜欢洁。”

黑名兰世声音毫无波澜,与其说是荣辱不惊,不如说是破釜沉舟。

明明不用担心洁的态度。

只要黑名兰世足够强,他终究会站到洁身边。

洁的瞩目,才不是随随便便乞讨能得来的施舍,那是对胜者的褒奖,他想要洁,那么就由他来争取。

——在他夺回首发位置的那天。

洁世一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退,黑名兰世还抱着他,死活不肯松手,倔强地瞧着洁世一——丝毫不考虑明天他酒醒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诶?”洁世一呆了,脸颊比刚刚更红,像油画一层一层叠涂出来有层次感的红,连耳朵尖都粘上了火烧云。

“喜欢……啊,居然在这种时候……”

“……啊!”洁世一单手捂住脸,咬牙切齿,发出不堪忍受的喟叹,“都让你别在说正事的时候,不对,我应该提醒你的,是我不好,我不该在那种气氛下和你讨论工作上的事,哎!”

黑名兰世懵了,他的长刘海小尾巴恨不得勾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反应,这个反应……诶?

啊,诶?

——咦咦咦咦咦咦?!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但是下次,要记得看场合啊……不对,你应该没有下次了,啊!”洁世一恨不得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像垂头丧气,也像不好意思到极点情绪的火山喷涌而出前,咕噜咕噜的闷响。

啊。

啊?

啊!啊!啊啊啊……黑名兰世慢吞吞放开胳膊,从圈得死紧变成像呼啦圈一样虚虚环着洁,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难道说,洁他也……

不不不不,不可能吧,这不可能吧!

“我,我会对洁好的。”憋了半天,恋爱经验为零的黑名兰世放出豪言。

只能说出这种程度的话了,他没有经验,在遇到洁之前,黑名兰世甚至无法描摹出爱情的轮廓。

说完他就后悔了,笨蛋,笨蛋,怎么好像现在就把关系确定下来了一样!

明明,明明洁都还没答应……

洁会答应吗?

黑名兰世忐忑不安,心里像是有个芭比开着死亡粉色敞篷车在横冲直撞。

“我们一起,我们……”洁世一也是恋爱苦手,他和黑名兰世相比好不到哪去,巧舌如簧在他们两这不适用。嘴笨的遇上张不开嘴的,往好里说他俩天造地设,现实是他们舌头和主人是承受公摊面积相看两生厌的邻居,舌、脑、嘴各有各的歪理。

他不擅长说好听话。

对待喜欢的人,洁世一唯一的诀窍,唯有真诚。

“黑名,我可能不会说浪漫的话。我总是,脑子里只有足球,我想未来我也会是这样。其实今天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也没想到后面会变成……现在。”

“但是,我不后悔。”洁世一认真望着黑名兰世,纵使面红耳赤,他目不斜视。

“我也一样,我想和黑名一起踢球,如果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胜利对我的意义不可能同等。”

“我喜欢你,黑名。”

或许比你晚一些,在迟钝青涩的十六岁。

不知何时起,习惯在绿茵场一转头就能看见那个瑰红色的三股辫,黑名兰世全心全意注视着他,洁世一回望过去,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过了十年。

多么弥足珍贵,他们仍并肩作战,一如既往……

“和我在一起,我们没办法做太多恋人间会做的事,我愿意努力去学,我不可能是完美的恋人,但从刚开始一步一步来的话,即使是我,应该也能勉强成为与黑名相称的恋人。”洁世一垂眸,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平复,别再那么吵闹,脱缰的野马也要在奔向悬崖前狠勒一下。

世一锋的制胜法宝其一,言行合一。

真诚,然后行动。

洁世一做了个深呼吸,呼气时长得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他做足了心理准备,黑名兰世心如擂鼓,眼睁睁看着洁世一伸手撩起他垂下的凌乱长刘海,两人挨得极近,黑名兰世目瞪口呆,恍恍惚惚瞧着洁世一眉心中间无意识蹙起的悬针纹。

他想,完了,完了。

连洁的愁眉苦脸,他都觉得好帅。

套着橡皮筋的那只手握紧瑰红色的小揪,分成三份不均匀的发綹,笨拙生疏地穿过中间的空隙,三两下系成结,重复着,一次,两次。

一个并不完美的,奇形怪状的三股辫。

“黑名,我不擅长打领带,也不擅长编辫子,其实我连做比较精细的手工都有些困难,”洁世一抿唇,紧张地望着黑名兰世,“所以,往后,你愿意教我怎么编三股辫吗?”

心悸,那只不听话的小蜥蜴从背部磨磨蹭蹭到了胸膛,两股不同频的震动斗殴、击打,在黑名兰世一错不错的竖瞳中,唯有洁世一的面孔愈发清晰,几秒后像滴进水里蔓延开的颜料般模糊,头晕目眩。

他想,一定是酒精又上来了。

黑名兰世一个猛子扎进洁世一怀里,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起来了,除非来人开一辆起重机把他托运走。

他喝醉,他有理,他需要照顾,他要男朋友的疼爱。

他是没有爱意就无法存货的鲨鱼,他认栽,认栽。

“黑名?”洁世一压低声音喊他,害羞得紧,似乎声音稍微大一大会吓到谁。

“抱抱,抱抱洁。”黑名兰世蹭乱了洁世一给他扎的三股辫,多余的碎头发乱七八糟支愣着,看着像个成精的红色稻草人,《绿野仙踪》也契合洁世一的穿衣品味,可惜他今天听劝穿了一身黑。

择木而栖才是优选,规避竞争独善其身,伺机而动,是聪明人和庸才的做法。

黑名兰世不是庸才,恰巧他还是个笨蛋。

不惜一切代价,在绿茵场上为他的利己主义者杀出一片红地毯。

这是护卫的职责,当赛点来临风声鹤唳,不起眼的影子后卫为前锋抢夺球权,二人合理在血流成河的战场将球漂亮地送入球网。比赛终结那一刻,裁判吹响哨声,比分定格,观众席人声鼎沸唱起《南部之星》,是他献给「王」虔诚的赞歌。

他们临走时,洁世一重新为黑名兰世编辫子,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加熟练,世一锋的学习能力相当恐怖,那个不完美的第二作让黑名兰世欢欣雀跃。

黑名兰世认为,洁编的辫子是最好的,最好的。

还有更多时间,不急于一时匆忙,绿茵场上和球场以外,他们有许许多多个早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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