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芜固执的在她父母的墓碑前保证自己会平安,保证她们两个都会平安。
如此虔诚,如此执拗。
伞的阴影笼罩了下来,昭欲也蹲在了一旁,有些笨拙的摸了摸墓碑上的刻字,结结巴巴的保证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乔芜绝对会平安健康。”
“是我们都要平安健康。”乔芜纠正道。
昭欲哦了一声,红着脸把刚刚的话改了一遍。
说完这些话,昭欲陪着乔芜又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做告别一般。
从前的昭欲总是会在镜子里窥探乔芜和家人们欢乐的场景,没想到短短几年,乔芜身边剩下的只有她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昭欲试探性的牵住了乔芜的手。
就算是下一秒被甩开手也没关系,毕竟是她自己先越界了。
没过一会儿,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乔芜回握住了昭欲的手。
昭欲呼吸一滞,偏开头遮住眼睛。
这次,乔芜也越界了。
两个人从墓园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短暂的牵手变成了心照不宣不提及的小插曲,只是某些在雨中滋长的情愫越发肆意。
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乔芜看着自己被打湿的左肩,转头询问昭欲:“你被淋湿了吗?”
“没有啊。”昭欲睁着眼说瞎话。
乔芜瞥见昭欲已经湿透了的右肩,伸出手把一旁的人揽进了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昭欲吓了一跳,她呆滞了几秒之后睁大了眼睛,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忽然搂我?”
乔芜:“……”
呆子。
“你一半身子都要湿透了,你再不靠我近点,等会就成落汤鸡了。”乔芜没好气的又补充了一句,“发烧了可没人管你。”
昭欲哦了一声,在怀里安静了几秒。
不过也仅仅是安静了几秒。
没一会儿,昭欲指着乔芜湿透了的肩膀说道:“你不也被淋到了吗?”
“一个人淋湿总比两个人都淋湿了要好。”乔芜解释道,“更何况我明天放假,你明天不用去打猎么?”
昭欲闷闷的声音从乔芜的怀中传来:“其实也可以不去。”
乔芜猛的松开手,冷漠道:“那你挨浇吧。”
“哎哎哎,不是不是。”
昭欲一把搂住乔芜的胳膊,哼哼唧唧道:“我不要挨浇,你还是搂着我吧。”
乔芜哦了一声,最终也没搂回去,而是任由昭欲搂了一路的胳膊。
等到回到老宅,乔芜左半边的身子几乎要被淋透了,右手上也都是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玄关处。
被护了一路的昭欲立马变成了居家小棉袄,体贴的把乔芜的外衣脱了下来,又拿拖把把淋湿的地板拖干净了。
干完这些事情的昭欲小跑着追上乔芜等待着被夸,结果被后者无情的关在了浴室门外,几番哀嚎也未见成效。
“乔芜你真是个小气鬼!”昭欲在门外骂骂咧咧道,“我回来后这么体贴,你居然把我拒之门外!”
浴室内的乔芜哦了一声,淡淡开口:“我开门你就敢进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昭欲的气势不减。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隙,乔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不进来你是小狗。”
没料想是这么个发展的昭欲愣在了原地,随后红色从耳垂蔓延到了整颗头颅。
“怎么?又不敢了?”乔芜笑道。
昭欲红着脸咬牙道:“你说谁不敢呢!”
“那怎么不进来?”
“我在准备。”
“准备什么?”
“……”
半天没等到回话的乔芜失笑道:“不敢就不敢,不要再逞强了,小狗。”
“汪。”昭欲破罐子破摔。
浴室门被关了个彻底,乔芜再也没说过话。
昭欲气急败坏的钻回了镜子里,饶是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乔芜怎么比她还要恶趣味。
而躲在浴室内的乔芜也并没有好到哪去,她咬着嘴唇,耳畔不断回荡着小狗的那一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