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乖孩子”]
纸条上是刘芳芳的笔迹,乔芜见过她的试卷,刘芳芳一直在练习楷书,平时写字格外的工整。
什么是乖孩子?
乔芜把纸条攥在手里,认真思考了一阵之后抬起了头,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球状物正在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乔芜有些想骂人。
说实话,要是真的照这样下去,乔芜怕是真的要被搞的精神失常了。
她忽然很佩服祖母,竟然可以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
当然,祖母还是疯了。
球状物又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是乔芜同班的一个不起眼的短发女生。她见乔芜的眼神不太友善,话到嘴边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开口。
乔芜本就有些心虚,害怕她看见了纸条,所以语气有些冷淡的开口:”什么事?“
”该你值日了,乔芜。“短发女生指了一下写满了的黑板,又补充道:”班主任看见的话又要说你了。“
乔芜哦了一声,起身去擦黑板,余光却还在那短发女生的身上搁置了一会儿,确认无事之后才收了回来。
刘芳芳之前从未提过被资助这件事,虽然乔芜不是一个很喜欢社交的人,但刘芳芳却什么都愿意和乔芜说。
可能在刘芳芳的眼中,乔芜和她一样,都是可怜的贫困生。
所以这个承载希望的纸条,她也只能给乔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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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沿路回家的途中,乔芜决定去杂货铺里转一转,有一个想法她需要得到证实。
昭欲可以透过家里那面祖传的镜子和她对话,那是不是所有镜子都可以呢。
杂货铺里开着一盏昏黄的灯,整个屋子都被堆满了杂货,老板悠闲地喝着茶,见乔芜的到来,他擦了擦眼镜,眯着眼盯着乔芜。
“小姑娘,你要看些什么?”
老板顶着泛白的头发,沙哑着声音问她。
乔芜粗略的打量了一圈屋子,闷声开口。
“我需要一面小镜子。”
老板咳嗽了两声,扶了一下眼镜框,抻着身子往前探,从柜台上的小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折叠镜。
这面小镜子看起来很老旧,棕色的外皮上雕刻着蔷薇花,看起来已经没了光泽。
乔芜盯着这个折叠镜,觉得它和家里那面祖传的镜子十分的相似。
“好了,付钱吧。”
老板甚至都没有询问乔芜是否喜欢这个镜子,便直接替她决定买下来。
乔芜揣着这个镜子,告别了这个奇怪的老板,趁着天黑前回了家。
乔芜不清楚昭欲什么时候会出现,镜子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手里的纸条被她摊开放在了桌子上,她颇为头疼的靠在了沙发里。
窗外的老树刮蹭着窗户,发出阵阵的声响。屋子里静悄悄的,能够清晰的听清门外的风声。
“这看起来像是一张求救纸条。”
昭欲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不着调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
乔芜捏了捏鼻梁骨,看着镜子里那一头扎眼的粉色马尾,心情不自主的好了一些。
昭欲半蹲在地上,招呼着乔芜把纸条拿近点给她看,乔芜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这么听话啊。”昭欲欠兮兮的开口,“难不成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
乔芜:“。”
就不该和她好好说话。
“好了,逗你玩呢。”
昭欲恢复正经,盯了一会儿这张纸条,忽然问道:“你和这个人很熟么?”
乔芜啧了一声。
她怎么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了某种酸溜溜的味道。
“不算熟。”乔芜说,“我们不过都是贫困生而已。”
“班主任说她是被人资助领养了,但我之前从来都没听她说过关于资助这个问题,而且她还留了这么一张纸条。”
“我怀疑……”
“你怀疑她是出事了。”
昭欲抢先回答:“并且你觉得这件事情和我的世界有关系,对么?”
乔芜点了点头。
她不是怀疑昭欲,只是昭欲的世界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强烈,她不得不草木皆兵,把事情提前搞清楚。
昭欲撅了撅嘴,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泄了气。
“我不太清楚这件事,但我觉得你需要小心这类资助者,说不定是富人区那边的人,为了抓你们过去做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