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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霖中午是被炸炸舔脸舔醒的。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久没有睡过那么沉了,也很久没有一次性梦到那么多曾经的事情了。
以至于起床后还有点恍惚,躺在床上捏了炸炸很久的狗耳朵才缓过劲儿来。
柏霖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做了一顿简单的早午饭,吃完打扫了家里的卫生,歇了会儿,就带着炸炸去开店了。
昨晚过后,柏霖没再遇到宰树鸣。
一周后,周意致来了。
是一个人来的,柏霖在他进门以后特地注意了一下他的身后,确实没看见熟悉的人影才收回视线。
周意致的状态不太好,丧得很,柏霖一边调酒一边打量他,等到上酒了才问:“……工作不顺利?你不都说你们班的学生很听话吗。”
周意致摆摆手,啧啧两声,喝了一大口杯里的酒水,然后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得直咳嗽。
柏霖抽纸给他,说:“在我这儿买醉……貌似,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凡有人在他这个清吧喝得烂醉如泥耍酒疯,柏霖都会在背后送上诚挚地送上一句傻逼。
至于为什么不当面,那自然是顾客至上,傻逼顾客那也是给了钱的。
“……不买醉,我就在这静静地坐一会儿。主要是情伤了你知道吗,你明白吗?”周意致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这回轮到柏霖摆摆手,他说:“不好意思……没谈过恋爱。”
周意致伤心欲绝地抹了抹眼泪,说:“也是,伤心过头把这事儿忘掉了。那你确实不能明白我的心伤。”
柏霖微微皱眉,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向我诉说你的难过。”
周意致悲哀地看着他,张了张口,说:“……你能明白被人绿的痛苦和挫败吗。”
柏霖眼睛微微睁大,“……不是误会吧?上回见你那个男友,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周意致抹了把脸,兴致缺缺地说:“人不可貌相。”
柏霖瞧他确实伤心,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便说:“友情价,这杯给你打八折。”
周意致被他整破防了,说:“我服了……你都不会安慰安慰一下我吗?”
柏霖雷打不动,反而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些许理直气壮,“我又没被人正儿八经安慰过,我上哪儿去学怎么安慰人?”
周意致一副不信的样子,说:“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安慰过你?你就是不想花时间安抚我破碎的心灵吧?”
柏霖:“……”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倒是有一个。”柏霖嘴角的一丝笑容里噙着些无语,“我小时候爱哭,我哥就把我抱怀里,说宝贝乖乖不哭了,哥给你擦眼泪。你要吗?”
周意致扶额,“……”
柏霖把他堵到哑口无言了心里就舒服了,转头叫了滕初进吧台,说要出去抽根烟。
滕初便乖乖进吧台扛起一片天。
“让阿初安慰安慰你吧,不少Omega破碎的心都是他给安抚痊愈的。”柏霖落下一句话走了。
周意致瞥着他离开,转头就跟滕初吐槽,“他要不是这张脸长得好看,这酒吧能开下去?那嘴跟淬了毒一样的,自己舔一下都得把自己毒死。”
滕初说:“不是脸,是手艺好。”
周意致闷了口酒,说再来一杯,“那就是脸和手艺都好。反正肯定不是别家店那样调酒师会说话。”
滕初给他调酒,说:“其实我的嘴也淬了毒,哥。”
周意致:“……”
“威胁我?你要怼我吗?”周意致问。
滕初说;“我很尽职尽责,一般不怼客人。尤其不怼受了情伤的人,太可怜了。”
周意致:“……?”
周意致:“哇咔,你现在就在怼我你知道吗?”
滕初面不改色,“没有。”
周意致:“……”
柏霖一般在门口旁边的空地抽烟,待一支烟的功夫就回去,他靠在墙上,一只野猫从旁边的遮雨板上跳下来落到他的脚边,柏霖盯着它,点燃了手中的香烟,蹲下逗它。
这只猫是只奶牛猫,很爱乱跑,偶尔会来这边,它不怕没有信息素的人,所以柏霖摸他可以,徐槐枝摸它也可以,滕初就不行。
柏霖摸它的下巴,它就在他手里呼噜呼噜,一个劲儿蹭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