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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四点,柏霖被一个混小子缠得难以脱身。
高中时期的Alpha多是混账,电话那头的孩子不满地吊着嗓子,在电话那头撒着娇、耍着赖,满腔哀求:“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就这一次,哥哥,求求你,就这一次。要是让我爸知道,肯定要我好果子吃的!”
柏霖累了一晚,刚从店里回来,这会儿刚洗漱完,忙得还没歇过,声音略带着些倦意,淡淡的,“……那就打死吧。只要他舍得。”
付首含已经缠了他一个多小时,柏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养父婚内出轨搞出来的孩子。
哪怕他们有着十一年的口头兄弟交情。
平时得空和他唠唠嗑什么的倒还可以。
这会儿他捅了篓子想要自己去冒充他的家长去见老师?
除非他闲出屁了,又或者付首含能拿出足够入得了他眼的钞票砸在他的身上,见钱眼开的他说不准会考虑考虑。
“哥!你怎么那么无情那么冷血!”付首含在那头委屈地嚎了两声,听起来是光打雷不下雨的装模作样。
柏霖压根没理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床头柜上,任由他去嚎叫,转过身利落地扒了身上的衣服裤子,在衣柜里找了一套睡衣套上,最后爬上了床。
“嚎完了我睡了。”柏霖钻进被窝,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冷漠地对手机那头的人说。
“——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可以——哥,我真的求你了。我,我也不让你白帮我,你上次不是看上了我爸收藏柜里的那瓶威士忌吗,我,我给你整来。”
柏霖裹了裹被子,疲惫地闭上眼,倦倦地说:“一万多的酒,你给我弄来?你是去给我偷来吧。”
付首含就跟那听不出好赖话似的,嚷着说:“也行啊!我给你偷来!”
柏霖:“……”
柏霖说:“我真睡了,刚下班,不开玩笑。”
付首含在那头抽泣两声,又嚎起来:“……哥,我没开玩笑,我真的真的求你了,你就来一次吧,你就帮我一回。我爸说了,再被请一次家长,他就把我送出国去。他要是真把我扔出去了,我就是个没有家的小孩儿了啊!哥你都不可怜可怜我吗。”
“有什么好可怜的,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没家了。”柏霖语调闲散,听起来不太在意。
付首含那头安静了三秒,不由地如芒在背,连忙苦哈哈地笑了两声,活跃气氛道:“……你在说什么地狱笑话啊哥。不是、不是……你,我……你真的就,帮帮我。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你就以我哥哥的身份去见一下我老师吧。”
“帮不了,我没时间,找别的人。困。挂了。”柏霖没给他商量的余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得到了安静,柏霖才安心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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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首含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Alpha多是混账,也多是倔驴。
电话里没把柏霖求到答应,第二天一下晚自习就跑到柏霖的店里,当面请求。
柏霖在吧台内给一杯红得奇异的柯林杯里加龙舌兰,听到熟悉的声音,只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出去,“这里是酒吧。看到门口的温馨提示没?此店禁止未成年人进入。”
付首含抓耳挠腮,说:“哥,这件事真的需要一个明事理的人帮我做主。我这次打架不是什么寻衅滋事什么恩怨情仇。”
柏霖向柯林杯里倒入冰块,向旁招呼了声一个看起来比付首含大不了多少的男青年,说:“阿初,把这位小朋友送出去。”
滕初在洗杯子,听到柏霖叫他,诶了声,擦了擦手,转头就从吧台出去,执行起柏霖的命令:“好的柏哥~”
付首含惊恐地扒着桌子,瞪着滕初道:“诶诶诶诶诶诶诶……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找我哥说话的,别碰我别碰我!我警告你,别碰我!”
柏霖给柯林杯插上一支黑色的吸管,盛入餐盘中,瞥了他一眼,叫住了从吧台出去的滕初:“端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