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褐一愣,原本已经顶到头的情绪突然被这句话戳破了,呼呼撒着气瘪了下去。
「哦豁,耳朵红了!耳朵红了!」
「吼吼我还以为进步了多少呢,原来还是那个纯情小学鸡」
「高攻低防啊」
要你们管!
褚褐气急败坏瞪了文字条一眼,把她们吓了一跳。
「哎呦喂突然转了个头,我差点以为他在瞪我呢」
「我去这个近距离美颜暴击,果然长开了之后攻气十足,我为我之前暗戳戳磕过的两口青褐道歉」
「拒绝逆CP!让我们扬起褐青的大旗!!」
「该怎么说呢,别看褚褐现在对青遮一副痴迷的样子,他要是知道了青遮一直心心念念的是想要夺舍他,纯爱小狗估计得当场异化」
……什么?
夺、舍?
褚褐瞳仁极快颤了一下。
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说实话我居然还有一点期待这一幕,我就喜欢虐的嘿嘿,最好虐得心肝儿疼,想象一下,天降大雨,青遮打着伞,褚褐淋着雨,然后揪着心脏处的衣服痛苦地说——」
「为撒子分手总在下雨天」
「去去去,破坏气氛,叉出去」
「哇,自己一直喜欢的人脑子里整天想的却是如何杀死自己,嗯,是有够虐」
……原来青遮一早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才来接近他的吗?
褚褐垂眸。
这真是、这真是——
太好了。
褚褐嘴角开始上扬。
这真好。
他美滋滋地想。
这不就证明了我对青遮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吗?
我是特别的,嘿嘿。
“褚褐?”
青遮看他不说话,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怎么了?”
“我没事,青遮。”褚褐眼睛亮闪闪的蹭了蹭青遮伸过来的手,“我先去练剑了。”
青遮看着褚褐雀跃离去的身影,捻了捻手指,不解。
怎么突然又高兴起来了?
青遮起身,走到门口倚着门,褚褐现在手里握着的是把普通的细剑,和他用惯了的落九天不同,不趁手的武器让他把好好的剑法使得稀烂,青遮终于看不下去了,喊了停。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青遮拿过他的剑,“这剑细,不能用你惯常的练剑姿势,来,看着。”
青遮挽了个剑花,明明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却已经能将他的剑法复刻得八九不离十。细窄条的剑和青遮身量十分相配,舞起来有着轻飘飘之感,落地的力量却不减他半分。
终于,青遮一剑横过,剑尖停在了他的喉前,收了势。
“看懂了吗?不必一招一式都仿照我,我只是让你意会。”
“看懂了。”褚褐接过剑,目光却盯着青遮,“青遮会的真的好多。”
青遮不以为意,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刚入剑道的新手,和那些剑修大能肯定比不了,“以前看的书杂,随便练了练。”
怎么会是随便练的呢?
褚褐摩挲着剑柄。
虽然只是舞了几下,但能看出来青遮下盘稳定,基础扎实,应该是下过功夫的。不止剑法,青遮最得心应手的符篆和阵法,在这上面的天赋更是绝佳。
褚褐起剑,青遮就站在他旁边,纠正着他拿惯了重剑从而用力过猛的姿势。
有天赋,又肯学,但是却只能止步于炉鼎的体质,终其一生碌碌无为,换成任何人都会不甘心吧。
那么产生想要夺舍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以,你选中的人是我真的是太好了,青遮。
褚褐被青遮一尺子打在了腿上,耳边传来青遮带着明显疑惑的声音。
“是练剑,你跳起来干嘛?”
“哦对不起青遮,我走神了。”
因为无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所以,请尽情利用我吧,青遮。
咚咚。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杜长卿敲了敲敞开的院门,脸上挂着浅淡的笑,“青遮,能把阿褐暂时借我用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