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分两组,一组三人各自带着房间相连的两个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们,以临时老师的身份陪伴他们度过这三天。
小孩子们的眼神和思维总是最简单又最纯澈的。六个新老师一来,原先哭闹着不肯上学的小朋友们每天都早早背着小书包拽着父母主动等在门口,乖乖地被老师们带进教室。
弹幕也恢复了难得的纯洁,纷纷惊叹果然美色是最好的行动源力,并隔着网线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小了也要找一个有这种漂亮长相老师的幼儿园。
小孩子们的精力像是永远都用不完似的,三天两夜的行程,虽然晚上并没有一起相处,但白天的课程就已经足够让六个人身心俱疲。跳操、手工、课堂小游戏还有一些识字识数的文化小课,小孩子们的思维模式天马行空,总是能在某个稍稍不经意的空档飞到九霄云外。
连一贯最闹腾的陆潜和年纪最小精力也应该最旺盛的叶新夏都招架不住这群披着天使皮的小恶魔们。每天放学后都累得瘫倒在教室地板上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一天是体力消耗相对较小的折纸课。
六个临时老师带着两个班的小朋友一起到达大活动厅,跟着专业老师学习折纸。小朋友们负责跟着折纸老师学习怎么把手里的纸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新官上任的六位男老师则要负责维持课堂秩序,看住乱跑的小朋友们,收拾被丢得满地都是的碎纸屑和皱纸团,还要每人给节目组上交一样折纸作品。
——不讲良心的节目组甚至是在课程结束后才宣布的这个要求。
六人刚把小朋友们带回教室,总算可以松开手休息休息,就又被工作人员带回到大活动厅交作业。
良玉烟一张勾魂摄魄的漂亮脸蛋皱得能拧出苦瓜汁,一边看着手机上某度搜出来的教学视频跟着摆弄手里的纸片,一边止不住地小声咒骂。
丧尽天良的燕导!
六人之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恶狠狠地瞪一眼站在摄像机后笑嘻嘻看他们做手工的燕照元后再叹口气继续折纸的。
更何况在节目组发布任务的后一秒,陆潜就已经半点不藏着地当面骂过某个不顾好友死活的狗导演,剩下几人自然也毫不藏着掖着,连话筒都不拆,一屁股坐在小朋友们遗留下的小板凳上,开始摆弄纸片。
窸窸窣窣了好一会,总算是勉强交了差。燕照元却在收齐六人的折纸作品后宣布,必须一个一个轮流交还节目手机之后才能带着行李离开。
“屁事真多。”陆潜毫不客气地翻了俩白眼送他,反正节目也快结束了,这两天被小孩子们表里不一的轴性折腾得精疲力尽的陆总根本没有因为这几个月来狂涨的热度而避去锋芒,反而更加我行我素。
节目都要结束了,马上就不用受燕狗这货的折磨了,可不是愈发身心舒畅?
骂归骂,家还是要回的,几人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回到酒店房间等待通知。
没多久,良玉烟的房间就被敲响。
酒店的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但走廊外有。直播间里的弹幕在听到某道和工作人员一同响起的敲门声后定睛一瞧,弹幕直接刷到飞起。
房门被缓缓打开。
眼前站着的人是谁都还没看清,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圈红色的,看起来像是手环的东西,端端正正地托在一张大掌手心。
“景澜?”
一抬眼,才发现是景澜站在自己门口,良玉烟拽了拽他的袖口,没明白他的意思:“进去说吧。”
“不用,我就来送个东西。”
两人身上的话筒都还没来得及拆,背对着摄像头的景澜用肩背挡住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也没遮掩地放出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良玉烟还懵着,他就已经牵过人纤细白皙的手腕,挽起羊毛衫柔软宽松的长袖袖口,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纸环套在了他的腕间。
【你在送什么啊啊啊啊我要看!】
【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
【燕狗加钱!把摄像头给我怼上去!】
【我出两百!给我使劲怼!】
戴好了纸环,景澜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捧着他的手臂欣赏了好一会,指腹把他的腕骨揉得发红,隐隐的电流麻感沿着接触的肌肤四处乱窜,似是过了好久,才终于笑着夸了句“好看”,接着便绅士万分地把门带上离开。
弹幕里一水叫嚣着开门的网友恨不能直接穿过镜头的阻挡冲到良玉烟的酒店房间门口,把那扇让他们抓心挠肝看不见答案的房门敲开,问个水落石出。
但可惜的是,房门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