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换个称谓。”沈星回毫不留情向陈弦指出,待两个女孩离开之后。
陈弦现在对他的滤镜仅次于光猎,在那个兜帽造型后。他已不再是电梯里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们是同事,同时又是比同事关系更近一点的同出一个任务的小组成员,哦不,是分完组之后的搭档了!
他又往沈星回旁边移了点,“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克制住自己持续亢奋的情绪,陈弦继续征求着沈星回的意见。
“把这个区域内所有废弃工厂的地点都标注出来,全部。”
他给陈弦指了个范围,对方不假思索,很快便开始了搜寻。
不一会儿,陈弦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抬头询问,“为什么是废弃工厂?举行拍卖会的地点,一般来说会是在某个大楼内或者类似展览馆一类的地方。”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会暗藏玄机。”沈星回转过脸,面朝他。
“明白了!”陈弦的手指敲得更起劲了。
*
“姐姐,你要买花吗?”把我吓了一跳。
似曾相识的场景。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
桶里装着的,是很艳丽的玫瑰花。不对,面前桶里装着的,是快枯萎了的玫瑰花。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懒得再重新建模的NPC,我也不是在玩什么冒险类游戏,而是来到了N109区,对于我来说像是异世界的某个区域。
原本,我跟陶桃在打听到卡戎,是N109最大的交易中心,无论是货物还是情报,没有里面不做的生意之后,决定先从那里入手。我们要搞清楚的,不仅是拍卖会的地点,还有芯核的一些情报,当然我们借口只是对宝石感兴趣,结果就收获了这样一条线索。
等到了卡戎,才发现这交易中心大得可以,竟然还分东区和西区。为了尽快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我和陶桃商量后暂时分区行动。在东区,我发现了一张灯箱上的悬赏令,不像在临空市,悬赏令还要隐藏在看上去是酒吧其实是情报交换处的地下。悬赏令上的名字是——秦彻。
秦彻,那不就是……暗点的BOSS。
再仔细看,上面的画像看得出来是个人,背后还长了对翅膀。很可惜,协会里即使有着最高权限,但也获取不到关于这个人更多的情报。
看着这么凌乱的笔迹和画风,如果秦彻真是长这个样子,倒是可以把悬赏令上的画像拷贝再带回去。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街角处传来争吵声,我不打算过去凑热闹,想要绕道避开却在这时,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背后随即生出了冷汗,来到N109区之后我一直很谨慎,无论是跟人搭话还是现在一个人探查,可就是在这样高度的警觉下,还是有人在我毫无察觉地情况下,用手蒙上了我的眼。
“别打扰人做生意。”
是个对我而言相当陌生的声音。
我不能对他说“谢谢”,这里可不是日常的临空市。说谢谢就暴露了自己不像是会讲黑话的那类人,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上手打断他蒙眼的动作,他就把手放了下来。不能节外生枝,我是先给陶桃报信还是直接与他战斗,不过他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我身边,看来是要先观察下一会。
我略微抬头视线往上,这个人,比我高上许多,估摸了下他的身高,可能跟哥哥差不多,但身形似乎比哥哥要来得宽阔些。
“怎么了,是不会说话还是说不出话?”他的语气游刃有余。
不能说谢谢也不能战斗干脆走插科打诨路线吧!我心下一横,“我刚刚看到一个悬赏令,那上面至少有8个0,要不要一起干一票大的。”管他是谁,先缓住,再找机会抽身。
“哦?”他扬了扬眉毛,我这才开始观察起他的相貌。猩红的瞳色实在是少见,不由地让我联想到那只红色巨眼。身体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那不如你带我过去看看,离这里远吗?”他又说。
“不远啊,离这里近的很。”我将指甲深深嵌入自己掌心。
我走两步,他才跨一步的步幅差。
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稍微扭头瞥了眼身后的兜帽,这才意识到披风还一直在自己身上,于是心生一计。
“秦彻。”我一只手指着悬赏令上写着的名字,一只手悄悄解开披风的系带。
就在我心存侥幸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在N109区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产生一瞬间动摇之际,先用披风蒙住他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解系带的动作僵住,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自称是‘秦彻’的他来到我的面前,用我很熟悉的蹲下身的动作,替我重新将带子系紧,紧到像是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快要不能呼吸。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将身后的披风掀起,而一旦与他那猩红的双眼对视,我的意识便再也无法集中。
“误入N109区的小猫咪,欢迎你的到来。”
这是我在倒下之前,除了他那张放大到回到正常距离的脸以外,最后听到的话。
*
“姐姐,你要买花吗?”把我吓了一跳。
是的,我不仅与陶桃走散了,还被秦彻‘拐’走了。为什么用了‘拐走’这个词,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他的基地里,完全陌生的环境,与外界完全隔离。
“这么大费周章的跑来见我,我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有着猩红双眼的主人将外套下摆往后撩,然后双腿交叠在椅子上坐下。
“秦彻。”
虽然上一次是他自称,但现在姑且当作在我面前的人就是他。很奇怪,他怎么就能肯定我是来找他,按照方院长和黎深的推测,我家的变故很有可能跟我心脏内的以太芯核相关,而最有可能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就在我的眼前。只可惜,我能想到的唯一线索,断了,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