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凝视着手中晃动的酒杯，“不到最后我们都不会知道。”又将目光放于玻璃窗外，即使透过玻璃窗，那里也不是曾拉着一起去到的室外。

既然从未拥有，就又何谈拱手让人呢。

祁煜在心底想到。

*

分组？

我看向沈星回，他朝我点了点头，像又肯定了一遍。

可以是可以，毕竟四个人一起行动目标确实有些大。先不论陈弦能不能一直保持住我们的伪装，想必同时过马路的即使是四只花栗鼠也会引人起疑。

“关键是怎么分？”我提出了疑问。

“很简单，你和沈星回原本就是搭档，按理来说你俩应该一组，剩下我和陈弦一组。”陶桃说。

“我和谁一组都行，听从你们安排。”陈弦直接表态，往沈星回的方向瞄去。

“可是……”相较我和沈星回，陶桃和陈弦都是偏后援的。他们一般不直接上前线战斗，更多的是承担辅助类工作。于是我继续道，“我认为，还是一个战斗人员和一个辅助的配置比较好。”

沈星回望向我的视线不变，而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从你是怎么想的变成了你是这么想的。

陶桃总结，那这样就剩下两种选项：她和我一组，沈星回同陈弦一组以及陈弦和我一组，她和沈星回一组。

“我可以、都可以！”听闻陈弦略显激动，和刚才说听从安排时的反应相差很大。

“嗯……”沈星回托腮沉思了一会，很奇怪的，我们几个人中并没有选出谁是所谓的组长，但这会儿大家都在等他开口。结果他来了句我（××）不可以和陈弦一组。

话音刚落，陈弦的反应比我还要快，他差点激动到就要握住沈星回托着手肘处的手了。当然，他连手指头都没能碰到。

我和陶桃一组，沈星回和陈弦一组。

对于这个结果我感到还蛮舒心的，陶桃也一样吧。因为她随即表示，“太好了，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出过任务了。这次还这么得具有挑战性。”

“是啊。”我也仿佛被她激昂的情绪所感染。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沈星回喊我。

他又用那种，我看不太明白的眼神看我了，自从那次在花店里，他对我说出会带我去看星辰花。沈星回向我伸出手臂，我感觉到风从脸庞经过，近得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感觉得到，在手即将碰触到我脸颊之际，移去了颈后。结果，他只是替我掖了掖兜帽的边缘。

“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到我。”他的嗓音有一丝干涩。

“嗯。”

我点了点头。

分头行动后，我突然若有所思，对陶桃说道，“还记得去协会报到的第一天，就是跟你一起行动的。”

“是啊，虽然当时我们中途分开了有好一会儿，”她看了看我，继续说，“但愿这次，我们直到任务结束也不用走散。”

我怎么会差点忘了呢，那一天，也是我与沈星回的第一次见面。

不由自主地，我做了个把手放到自己胸口上的动作。闭上眼，浮现的便是那一次的共鸣。

“在想什么呢？”陶桃问我。

我重新睁开眼，摇了摇头。

“那这次你来N109区，有没有告诉黎医生？”

陶桃提了个和执行任务完全没关联的问题，不禁让我有些纳闷。

“没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想确认一些事情。”

看来她是不打算正面回答，于是我笑着追问，“快说。”

“是一些私人的问题，也可以？”她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打趣我。

“和任务有一定关联的话，可以。”我说。

“那我就直接说啦。关于沈星回，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这个问题好像比我有没有告诉黎深来N109区，来得更加奇怪。

不等我作答，她继续说着，“虽然你们搭档有一段时间了，在战斗方面应该是很默契。可是，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有时候正因为如此，反而会因为太过依赖对方而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尤其你的搭档又是像沈星回这样的，连陈弦都快开始盲目信任他了。”

“嗯。”果然是和任务有关嘛，我就知道她指的是这个层面上的意思。

“所以，即使刚才你不提战斗+辅助的分组方式，我也会这么建议的。”陶桃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

“是的，尤其陈弦还负责着我们所有人的隐蔽工作。”如果他和陶桃在一组，那两人的任务就都很重。

“你可千万不能变成第二个陈弦啊。”

陶桃语重心长的样子快把我逗笑了。

“还笑。其实，我觉得黎医生是很关心你的。等回去之后，你要不要跟他说下？”

“虽然大家是朋友，但我跟他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啦。”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像是理解了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