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榆靠在郁问樵肩上,说:“我猜你一定做到了。”
郁问樵轻声笑,鼻息就在她头顶,“苍门之中还有好几位能力出众的褚师,我虽是当时年纪最小的,但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便处处都要争一头。有一次出远门吃了亏,牵连了一个庄子二十三个老弱妇孺一夕之间无家可归,还有人因此受伤,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把师父说的话听进去,苍门褚师的褚,意为积蓄收敛,守本心勿物移,为静而沉,为乱而平。”
“听起来就很累。”莫非榆喃喃说。小莫不做的明司继承人的一条原因就是累,为天为地为万世百姓,唯独不能为自己。
莫非榆感觉头顶的鼻息又近了些,郁问樵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在耳畔响起:“可若是不走这条路,我便遇不到你了。”
柔软的话音融进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他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晕着温暖的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莫非榆只是微微抬了点头便对上那双温柔含情的明眸,慌乱间心跳失了控,仿佛下一秒便要跳出来。
郁问樵像是见了很稀奇的事,非要将事挑明:“要不我去开个窗户,透透风?”
莫非榆红着脸,脑子都转不利索了还要顶一句:“咱俩彼此彼此。”她就靠在郁问樵身上,离他的胸口可近着呢,一点动静都别想逃过她的耳朵。
屋子里的温度靠一簇烛火就能点燃,两人间的气息一点点升温,像是萦绕的暗香,引人沉溺其中。郁问樵目光深邃炙热,好似要把人看穿了去,搂住肩头的手滑过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莫非榆没有反抗,心跳带动呼吸一起急促起来。
她顺势半跪在床上,扶上他的肩,有些朦胧的眼神流连在面前的嘴唇、鼻梁和眉眼之间,在视线交汇的一刻迸发出不言而喻的默契。郁问樵垂着眼缓缓靠近,鼻尖勾了勾鼻尖,抬手将她压向自己的同时迎着吻了上去。
尝到朝思暮想的甜软之后,郁问樵愈发肆无忌惮,由浅入深,扣住她的后脑想要索取更多。
所有的思绪被抛之脑后,莫非榆心中羞涩紧张的防线被击溃,任由他带领自己找寻更舒适的地方,她不自觉的搂住郁问樵的脖子,一切都顺其自然。
手指滑下间忽然传来纱布粗糙的感觉,她迷离地睁开眼,颔首脱离令人沉醉的红唇,软着声音说:“伤口会裂开。”
她此刻的表情语气完全不具说服力,郁问樵眷恋地又在莫非榆唇上一点,低头抵在她肩上长呼一口气,“你也是,要快点把伤养好才行。”
这一觉睡得很饱,莫非榆醒来便看见郁问樵在桌边温汤药,她侧身用手背撑着脸,盯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两个字。她忍不住想逗一下,清了清嗓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他端着药碗过来,“这么着急?不如我找人算个最近的吉日,一会儿再上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彩礼,新房住处也得抓紧置办......”
“倒也没有这么急。”莫非榆一口气喝完了药,转而扒拉着他的胳膊问:“你的伤怎么样?还疼吗?”
“疼。”
莫非榆眉头一压,这是郁问樵头一次喊疼,一定是出大问题了,“哪里疼?我看看,当时就应该先把黑沙清理了......”她一边念叨,一边伸手就去解郁问樵的衣裳。他身上的纱布已经换了一回,臂膀上的小伤口没再缠纱布,暗红的痂形成一条断线,看上去并无大碍。
她急切的目光散退,手在郁问樵腰上捏了一把,“好哇郁问樵,都会骗人了,空相褚师温雅端庄和蔼的招牌都要被你砸了。”
“你刚刚喊的可不是郁褚师。”郁问樵莞尔一笑,“还要睡会儿吗?”
莫非榆摇摇头,“昨天已经早退了,今天还是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吧。”
门口贴过来一个淡淡的人影,传来予桔的声音,“非榆你醒了吗?”
“怎,怎么了?”莫非榆莫名慌张,好像干坏事被抓住一样。
“你醒了呀,我能进来吗?”
“你,你......”
“进吧。”郁问樵走到桌边,代房主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