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镇上的谋杀案就此告破。夜晚的一场火灾让警署找到了幕后凶手——西村。在他已烧成废墟的家中发现了数不胜数的尸体痕迹,其中也包括那位消失的斋藤老师的。但对于他的动机,警察并没有找到结果。
这件事对小镇的影响很快就过去了,这里的人们似乎习惯了平静无波澜的生活,再大的事件也会如水滴落入池塘后逐渐化为乌有。但对我来说,影响则要更长远一些。班上的同学先是一个个请了假,然后慢慢就都转学了,听说似乎是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所以想要换个环境。因为班上的学生几乎都走光了,加上斋藤老师的事,我还被安排到了其他班上课。
不久,这种精神瘟疫似乎传染到了更多人身上,一时之间,学校里到处都是退学转学的人。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些学生是被这桩发生在身边的凶杀案给吓坏了。但我知道,出现问题的这些人,他们都从次郎那里买了那些“花种”。虽然它们已经不会长成新的富江,却依然具备操纵人心的能力。
学校因此停了半个月课,某一天,泉泽月子忽然找到了我。
“是这样啊,你也要转学了吗?”对于泉泽月子要转学一事,我并不觉得惊讶。相比其他不知情的人,她应该能从那张照片中猜出更多事情,会感到害怕也再正常不过了。
“原田同学,我想和你说……对不起!”她忽然用力向我鞠了一躬,“明明是你救了我,我却把你想成了和他们一伙的坏人。真的,很抱歉!”
原来她是这样以为的吗?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因为那些符咒才害怕我而已。
见我没有说话,她似乎是以为我生气了,局促地捏了捏手指,然后开始从包里翻找起什么来:“等一下,我带了东西给原田同学,算是临别礼物吧……”
“什么礼物?”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隙,富江从门缝间探出一颗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真夜,这是你的朋友吗?”
她的这句话让我和泉泽月子一时之间都陷入了尴尬,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应该不能算是朋友吧?
不过泉泽月子不愧是经常做买卖照片生意的人,很快被富江的美貌吸引了注意,她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啊,是富江同学吗!请问我可以给你拍一张照片吗?”
“当然,”富江轻轻一笑,“不过,要是把我拍得不好看的话,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怎么会呢!”泉泽月子下意识道,“富江同学怎么拍都不会难看的啊!即使是10万元也会有人买的……”
话未说完,她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敢再看富江,转过头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含糊道:“啊,我刚刚是胡说的,拜托忘记吧……”
“其实,我今天要送给原田同学的礼物就是这个,”她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我,“是我之前用过的相机,虽然有点旧了,不过拍照什么都还很正常!”
“这太贵重了吧。”我还记得她之前说是为了供养摄影爱好才做照片交易的事,一时不知道是否应该接受她的好意。
“请你收下吧,原田同学!”泉泽月子见此恳切道,“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你了。上次听你说话,应该是对摄影感兴趣的吧。”
“那就谢谢你了,泉泽同学。”我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正要伸手去接,富江却先我一步拿过了那部相机,很自然地对我说:“真夜,你要多帮我拍照哦。”
“对了,”泉泽月子看了我们一眼,忽然拍手道,“我先给你们照一张合照吧,怎么样?”
和以往一样,我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富江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我肩膀,头稍稍一歪就跟着靠了上来:“真夜,我们就拍张合照嘛。”
听她这么说,泉泽月子几乎没有再征求我的意见,径直后退找了个位置就要准备开始拍照。
“原田同学,你要笑一笑呀,手不要垂在那里,摆个什么姿势吧。”泉泽月子十分老练地给我展示了几个动作。
我僵硬地提起嘴角,模仿了其中的一个动作,心想看起来大概会很滑稽吧。我猜泉泽月子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委婉地让我调整了几次动作,最后大概是不好意思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