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襄浑身僵了一瞬，下意识就要推开戚闻宇。
戚闻宇一把攥住那只捣乱的手，按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用力将贺襄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他轻咬对方的嘴唇，强迫对方张嘴。
舌尖从牙齿划过，触碰到里面的柔软，他听到贺襄的呼吸声在加重。
那只挣扎的手忽然像是没了力气，完全放松下来。
却又陡然用力，紧紧抓住了戚闻宇的腿。
夜空寂静，下面的玩闹声好像突然消失了，他只能感受到贺襄，还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心率大概飙到了180，戚闻宇不合时宜的想着。
喘声和交.缠的水声厮磨。
他很甜。
戚闻宇并不爱吃甜点，太腻。
此刻他却有点想腻死在这甜里。
贺襄紧紧抓着戚闻宇腿的手也逐渐放松下来，戚闻宇再次握住那只手，微微往上挪了挪，那里的膨胀喷薄欲出。
贺襄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体再次僵硬，戚闻宇带着那只手掌轻轻蹭着自己。
一整天的委屈有了着落。
但还没来得感受更多，贺襄忽然猛地推开了他。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贺襄盯着戚闻宇，嘴巴颤抖着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伸手一巴掌抽在了戚闻宇脸上。
戚闻宇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
很疼。
非常疼。
贺襄用力一点也不含糊，就这么直接冲他左脸招呼过来了。
但是胸腔里的痛感好像更重一些，心跳从180坠到冰窟里，被冻住了。
同时对面的贺襄仿佛整个人都凝固了，瞪着戚闻宇一动不动，眼神里是费解和震怒，还有尴尬，大概率是在消化这件事。
“你……”戚闻宇想说些什么，贺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戚闻宇追过去，没跑几步就停了，让他去吧，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没多久下面引擎声呜呜响起，又远去，这边服务员开始上菜。
戚闻宇盯着满满一桌子，叹了口气。
不想让这些饭菜味玷污了他嘴里的余韵。
*
半个小时后，外面引擎声又响起，戚闻宇竖着耳朵听，眼神不自觉飘向门口的方向。
直到贺襄冲进帐篷内，愤怒地盯着他。
“你……怎么又回来了？”戚闻宇站起来，“饿了吗？”
戚闻宇将满满一碗剥好虾仁往前推了推。
“戚闻宇，你什么意思？”贺襄低头看了一眼那一碗，眼睛红红地。
戚闻宇说：“是我冲动了，我就是……”
就是没忍住。
等了那么久。
我又不是圣人。
一整天的视觉冲击和生理刺激，好不容易忍到晚上，就只是想要一点点奖励。
贺襄把钥匙往桌子上一甩：“你的车。”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这事我已经……”
已经预谋多年了。
这段时间对贺襄的好是明晃晃摆在明面上的。
眼下乌青的黑眼圈证明一切。
戚闻宇很忙，但处处照顾贺襄。
“已经发生了，你想怎样都行。”戚闻宇说出了最近几年最卑微的一句话，“但是我没在玩，这段时间我很认真。”
他驰骋商界，手段很多，从不容忍，也从不含糊。
如今在贺襄面前却如同笨拙的小学生，既无计可施，也无话可说，一切都很苍白。
还是太冲动了。
贺襄依旧是愤怒的表情。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反感，”戚闻宇接着说，“如果我说八年前……”
“别提八年前！”贺襄喊起来，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打了几个转，眼泪流下来。
哭了？
贺襄哭了！
戚闻宇一下就慌了。
他从桌子上匆匆抽出几张纸巾，冲贺襄递过去。
贺襄没接。
他又往前打算直接替贺襄擦一擦。
但贺襄在被他碰到之前，身体陡然僵硬，又忽然后退了两步。
贺襄在躲着他，避免他的触碰。
戚闻宇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脏被无形爪子揪成一团，整个胸腔只剩空洞洞的。
“对不起。”戚闻宇又说。
贺襄的眼泪还在流，他看了一眼满桌子菜，愣了一下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想回家了。”
“好，回去，回去，”戚闻宇语气很温柔，“这就回。”
他没问贺襄刚刚去了哪里，也没问贺襄为什么又回来。
贺襄低着头自己抽了两张纸，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低着头出了门。
星空帐篷很好看，夜色也很美，但两人心情都像远处青色的小山，波澜起伏。
车篷被放了下来，戚闻宇甚至都不敢说让贺襄多穿一件外套。
一路沉默到家，直到从电梯里出来，戚闻宇硬着头皮把车钥匙递给贺襄：“我明天去公司，开不上这辆车，你……你带着小孔出去玩开吧。”
“哦。”贺襄机械地接过去钥匙，语气木讷，他还没消化完这件事。
戚闻宇心里一阵酸涩，再次道歉：“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什么都不说。”
贺襄忽然转身，咬了咬嘴唇，看着戚闻宇：“你是不是……”
“是什么？”戚闻宇追问。
“没什么。”贺襄低着头，开门进了自己家，这话最好永远都不要问。
戚闻宇看着空荡荡的电梯厅，重重叹了一口气。
*
戚闻宇坐在书桌前，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胃有点难受，却没什么胃口。
贺襄和他一样，晚上滴水未进。
戚闻宇摸了摸还有些肿痛的左脸，有些后悔怎么就忘了打包带回来一些。
那都是贺襄爱吃的啊。
还有那剥好的一碗虾仁，他总是对贺襄的想法后知后觉。
电脑消息滴滴响了几声，广告组的刘组长给他发了消息。
贺襄白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全都要处理，戚闻宇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他点开消息，下载了广告组已经处理好的照片和视频。
贺襄就连剪影都是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