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这样......也只能这样......”陈蟜喃喃着凌月的话,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
只是内心真正的感受,如何的刺痛与不甘,只有自己才懂。
落在凌月眼中,知他已清楚利弊,亦做出了取舍,已没必要再继续多言。且夜渐渐深
了......
于是,便道:“二兄早些回去歇息吧,莫要让人看出异常来。只当没有今天的这一场谈话,只当你与绾姐姐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寻常远亲。”
陈蟜点点头,说道:“月儿也早些歇息吧,累你担心了。二兄这便走了。”
说完,转身刚走两步,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回身看向凌月,“月儿...月儿是如何发现我与绾表妹...的事......”
凌月叹道:“太子的生辰宴上,你与绾姐姐看伶人的表演,明明很是精彩,旁人都在拍手叫好,可你的目光却更多的放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还不明显吗?”
“原来是这样啊......”陈蟜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不,我非是......”他的本意并非是问这个,他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娘似乎懂的太多了,也过于淡定了......他想问她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只是似乎问偏了,被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虽有点惋惜,好歹算是解了另一个疑惑。但原本所思所想,已张不开口再问。
“月儿聪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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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叹气的次数多了,不仅刘彻注意到了她的心情不甚美丽,便是一向迟钝的重儿也觉察出了不同,小心翼翼问道:“是重儿吃太多,惹翁主生气了吗?”
“为何会如此想?”
“因为翁主总是绷着脸,不欢喜,今晨醒来还总是叹气。”
凌月一怔,她有表现的这样明显吗,明显到不甚敏锐的重儿都注意到了?
心下突然一惊的同时,开始自嘲,到底是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二兄就是因情绪外露暴露了自己,难道还不够吸取教训?
如此想着,凌月强令自己打起精神,笑着对重儿道:“不是重儿的问题,是我有些忧心未央表兄的伤势,虽说现在看着一切正常,到底是从马上摔了下来,额头还流了不少血......总归是不大放心。”
正找着借口,忽听得外面传来向太子问安的声音。在马车有片刻的停顿过后,刘彻掀开帘子坐到了凌月身边。
“怎么不继续骑马了?”
刘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行礼后继续留下来显得很多余的重儿,不满道:“还是如此不懂得看脸色。”
凌月开口令重儿去坐后面侍女的马车,然后问刘彻“重儿又未惹到你,缘何发火?”
此刻马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刘彻随意就躺下了,“有些累......”
“看你满载而归,还以为你很得意。”
“猎物再多,也未有一只白狐。”
“只为了这个?红狐也很好,还有那只鹿,可以做双鹿皮靴。”
“送你了,你决定便好。只是你这两天,不快的原因为何?”
凌月将他,“自是没有收到你答应送我的白狐。”
看刘彻被噎住,凌月忍不住笑了一下,“逗你的,只是有些挂心未央表兄的伤势,又对绾姐姐的婚事有些苦恼。”凌月半真半假的解释。
“毋须担心未央表兄,父皇让随行的侍医看过了,都是外伤,看着凶险,实际未有伤到内里。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至于绾表姐,她的婚事自有祖母与窦家的长辈做主,你操心才是没必要。”
凌月瞪了他一眼,“若是窦家的长辈上心,也不至于......算了,好似我在数落长辈的不是。此事,你不要多问了......”
“不过两句,你便急了,我又未说不帮忙......”说着盯着凌月若有所思,“莫非有我不知道的事?”
“有啊,有也不告诉你,女娘的私事,你怎好打听。”
如此说法反倒让刘彻不再追问,只道:“你又识得几个人,我会帮你留意的。”
“要品貌俱好,家资丰足,内院清净,莫有那数也数不清的内宠......”凌月趁机提了要求。
却得了刘彻似笑非笑的回答,“便是圣人都不曾这样面面俱到吧。”
凌月哼了一声,“你不曾见到不代表没有,且留意吧,再有,这件事要保密,被旁人知晓了,难免会对绾姐姐说三道四。”
“是,是,听凌月翁主的......”
许是因凌月的敲打,窦绾与陈蟜两人都知道要断了念想,这一个多月以来,哪怕是不得已的碰面,也未再说过一句话。只匆匆行礼后,便各自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