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月亮依旧挂在枝头,天际隐隐有亮光浮现。窗外传来初春的蟋蟀声,和着风声,显得尤为宁静。
今日便是驱蛊的日子了,花似锦扶着窗棂,低头看着草丛间跳动的蚂蚱,心道。
在前几日焦灼的等待中,她的心是尤为焦躁不安的,但真到了这天,她的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她轻笑了声。
或许是大师的话让她变得平静下来了吧,抑或是……
现在的她有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所以无论前方有什么困难,她都不会再惧怕了吧。
想着,花似锦低声笑了起来,而后抬起头,对着在一旁候着的春和说道,“春和,我们走吧。”
春和点了点头,拿着药箱,主仆二人迎着黎明的曙光,消失在了晨曦之中。
…
花似锦和左凌云二人约定驱蛊的地方,位于紫云山的山脚,一处不起眼的小木屋。
此时山脚的杏花已落了大半,唯剩山上的杏花绽放着最后的绚烂。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到树下的白衣少年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光晕,给少年精致的面孔平添了几分朦胧疏离之色。
只见少年蹙着好看的眉,双手环在胸口,倚着木屋旁粗壮的枝干,看着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道少年的眉头为何而皱,花似锦轻笑了声,道:“怎见的左指挥使比我还要紧张?”
听到少女清悦的声音,少年的眉头立刻松动下来,侧过了身子,对着花似锦道:“作为郡主殿下的至交好友,我心里忧虑,不是应该的嘛。”
这话明明说的极为正经,在花似锦耳里,却变了味。
至交好友…有如她们二人般的至交好友吗?
她耳郭微红,努力压去面上的赤意,道:“……现在已是龙时了,怎得不见左指挥使的那位苗族朋友过来?”
“他啊……”
左凌云指了指屋内,“在里面做准备呢。”
“要是郡主殿下准备好了,便同我一起进去吧。”
花似锦点了点头,便带着春和一道同左凌云进了屋里了。
小木屋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床榻,烧水煮饭的锅碗瓢盆,吃饭的小木桌…各类器物应有尽有。只不过,现在这些锅碗瓢盆全都如废铜烂铁般被堆在一处,只留了个大锅,里面盛满了正在不断沸腾的水,锅上冒着缕缕白雾。床榻上,放着小茶几,被褥叠放在一旁,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在其中,有一人坐在小木桌前,喝着刚煮开的茶水,见有人进来了,招呼道:“诶?来了啊,快坐快坐,别客气。”
这熟稔的的语气,仿佛这里是他家一般。
花似锦顿觉有些好笑,便寻了个座位座下来。左凌云则淡淡睨了对方一眼,一声不吭,坐到那人的对面。而春和,则是有些新奇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奇异的着装,随即又担忧起来。这么不着调的人给小姐驱蛊,真的能成功吗?
虽然担忧,但她也知道除了眼前这名身着怪诞的少年外,没有人能够更好地解决花似锦中蛊的问题了。如此,便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名少年身上,希望他能帮助小姐早日脱离苦海。
“…想必郡主殿下也听那家伙说了,驱蛊的过程很痛苦。而且,郡主殿下的蛊虫很深,已经接近心脉,想要将其从体内彻底驱除,定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您能承受的了吗?”
在这转场看要不要。见花似锦坚定地点头,他便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漆黑的小圆盘,揭开盖子,里面赫然趴着一只奇丑无比,头似蛇,身似壁虎,足似蜈蚣的奇丑生物。细看,它密密麻麻的触角还在缓慢蠕动着,叫人头皮发麻。
花似锦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苍白地道:“这…是蛊虫?”
司空狄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郡主殿下。现在我要将这个虫放到您的体内,以驱赶蛊虫…您,能接受吗?”
“放心,它最后会出来的。”
“……”
沉默半晌,花似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放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司空狄点了点头,面露赞许。
“如此,那我便开始了。”
……
“三、二、一、开始,放!”
到期血,然后把它带到那种很昏色的地方。
“青王,加油啊!”
“常胜将军!你是最棒的,对,打它的脸!”
在一间装潢华丽的屋内,数个身着锦衣的少年围着一个木盒子,呐喊助威。
只见其中一个身着姜黄色锦衣的青年举着胳膊,大声道:“我赌这次常胜将军会赢,要是我赌输了,这次所有的花销,全由我包了!”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
“姚少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