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和,能不能别念了,你是要把你家小姐超度了不成。”花似锦有些无奈地说。
春和听闻,停下了念经的嘴,但是仍然敲打着木鱼。
木鱼随着她的话而一下一下的敲击。
“不·行,小·姐,我·在·为·你·念·经·祈·福,菩·萨·慈·悲,定·会·让·小姐·迅·速·好·转·的。”
花似锦:“……”
菩萨慈悲不慈悲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菩萨看了这一幕,只会想笑。
谁敲木鱼是这么敲的啊,跟说书人敲快板一样。
她不再说话,继续接受佛法的洗礼。
等尹弦华赶到萱若阁后,便看到自家小侄女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一旁的春和正在念着《药师经》,活脱脱的一个小尼姑。
尹弦华挑了挑眉,她与自家小侄女的贴身婢女并未有太多接触,只知她医术不错,未曾想着小婢女竟还有当尼姑的天赋。
这经念的,要把人送去西天啊。
她笑了笑,踏进了屋内。
花似锦一见到尹弦华进来,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用热切的眼神望着她。
尹弦华被花似锦的表情逗笑了,这是多么不想听小婢女念经啊。
她开口道:“春和,本宫听闻小锦病了,便来看看,请了王太医前来诊脉,能否劳烦你停一停。”
闻言,春和马上停下,将木鱼放到一旁,行礼道:“是,皇后娘娘。”
随后尹弦华便让王须然进来诊脉。
王须然隔着帕子将手指轻轻搭在花似锦的皓腕上,约莫过了一刻钟,道:“郡主殿下身体有旧疾,许是这几日受了凉,便牵引而发,不过并不严重,开几副药疗养几日便好。”
“切记不要下地走动,以免再受风寒,郡主这几日便好好在宫里休息吧。”
“有劳王太医。”花似锦道。
“愿郡主殿下身体安康,那臣便先退下去抓药了。”
说完便行礼告退,留花似锦和尹弦华两人在屋内叙旧。
走出房门,便看到在外等候着的春和。
春和眼里闪着星星,乖巧地道:“师傅,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春丫头今年来可好,医术可有长进?”王须然和蔼地笑了笑,犹如一位慈祥的老父亲。
“进步可大了呢,我现在做的金创膏效果可好了,连小姐都夸我呢。”春和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渴望得到王须然的夸奖。
王须然呵呵一笑,道:“你呀,别有了一点进步就沾沾自喜,求医问道,讲究的是踏实,切不可浮躁。”
春和撇了撇嘴:“师傅你每次就只知道打击我。”
“行了,春丫头你进步很大,老夫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日后还需多多练习与钻研,方可精益求精。”
春和只听了前半句没听后半句,高兴得一双耳朵高高翘起。
“嗯,多谢师傅。”
见春和还沉浸在喜悦中,王须然眼神一暗,状似不经意间提起。
“对了,春丫头,你沈师傅,她可好?最近可有研制出什么新毒?几年不见,我也好久未同她比试比试了。”
提及沈惊云,春和小脸一耷拉。
“沈师傅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师傅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
王须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息:“唉,老了不中用了啊,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总觉得老对手还在,等着我找她比试,如今人,早已离去了啊。”
想到虽然严苛但却对她十分关照的沈惊云,春和不由得伤心地落泪。
沈师傅对她也好,总是在她哭的时候给她糖吃,可是,她也追随公主殿下离去了。
当初连沈师傅的遗骨都没有找到,无法安葬,也不知道沈师傅在天之灵,有没有安息。
王须然爱怜地摸了摸春和的小脑袋,安慰道:“诶,春丫头,物是人非,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向前看,纵使未来前途莫测,可还有眼前人可以珍惜不是么。”
春和破涕而笑。
“嗯,师傅说的对。”
“好了,老夫便不过多停留了,还得去太医院给郡主殿下抓药去呢。”
“师傅慢走。”
王须然走了没多久,便有一道明黄色的辇乘落在了萱若阁前。
连湛一袭明黄色龙袍,身后一众侍卫,进了萱若阁。
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连湛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将门打开。
他踏步走了进去,笑意盈盈。
“小锦这是在同阿华聊些什么啊,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