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御南王府内。
锦绣绸缎挂于房梁之间,雕刻精致的香炉里插着已经烧了一半的熏香。
连衍面色阴沉,手里的折扇不似平常转动着。底下跪着的人颤颤巍巍,不敢答话。
每次主子生气的时候,这折扇都不会转动,每次,遭殃的都是他们这些人。
“你说,本王是有什么不足之处,能让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本王。”
连衍昂首,神色不明地看着跪在地下的人。
那人心里一惊,深知自己若是答错,便是死路一条。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主子卓尔不群,有着惊世之才,那些人拒绝主子,是那些人不知好歹。”
“哦?你果真如此认为?”
连衍淡淡笑出声。
那人连连点头:“属下不敢有半点虚言。”
连衍的折扇又开始转动。
“倒是会说好话。”
“行了,你出去吧。”
那人点头,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待人走后,连衍朝着暗处道:“杀了,本王不需要一个连事情都办不好的无用之人。”
一阵微风浮动。
随即外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连衍转着扇子,眯起了眼,似是享受。
过了会儿,一个脸上带着血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垂首道:“主子。”
连衍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
“西钊,还是你最听本王话。不似旁人,处处让本王为难。”
男人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若是阿漪也能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本王一向疼爱她,可她还拒绝本王,让本王很是失望。”
“所以,她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本王。”
“谁叫她不听本王话呢。”
闻言,顾西钊握紧了拳头,似是隐忍着什么。
又听连衍道:“西钊,你可千万别像阿漪一样,不听本王的话,不然本王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会麻烦不少。”
说着,连衍死死盯着顾西钊的脸,见男人面无表情,他才满意地展开折扇。
“西钊,别总是崩着一张脸啊,多笑笑,爻曦可不会喜欢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父亲。”
小曦……
顾西钊握紧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喉头滚动:“主子,小曦近来可好?”
看着顾西钊的反应,连衍笑得愈加灿烂:“小曦近日过的不错,不过吵着闹着要见爹爹,你过几日便去看看吧。”
顾西钊拱手,“多谢主子。”
连衍扫了一眼外面,淡淡地道:“那人既然死了,和王须然联络的人,便换一个人吧。”
“和王须然联络被皇兄的人发现,还差点被偷偷跟踪到御南王府。”
“若不是多亏了你把跟踪之人杀了,本王便要又折损一个棋子。”
他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凝固的血迹,微微皱了皱眉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西钊,劳烦你把尸体处理了,别留下痕迹,莫要脏了本王的院子。”
“本王先就寝了,把本王安排的事办好你便去看爻曦吧。”
“诺。”
顾西钊看着地上凉透的尸体,久久无言。
月落星沉,旭日东升。
花似锦一醒来,便觉得脑袋涨得厉害。
手一摸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她将手一放 ,又躺了回去,她这副破身体,自小便不好,这回又发烧了,一想到春和那碎碎念的小兔子,她就越发头疼。
每回她生病,春和都会像个念经的和尚一样,责怪她一不注意又着凉了,接着便在一旁拿着佛经咏诵祈福。
她将整个身子埋在被子里,不断传来的眩晕感让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便感觉到额头上敷着冰凉的帕子,身旁还有春和的念经声,以及不断敲击的木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