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钓醒来时,他已经在一间温暖的帐中。
金丝细软,喜烛满屋,四周都是红色。
谁大婚吗?
步钓摇了摇生疼的头,舔了口微微干涩的唇。
他想要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被一条红色的布匹所捆绑。
步钓扭着身子挣扎。
最后还是软下身体,伴着凌乱的衣衫,微微喘气。
“闻拾骸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步钓自言自语。
“步钓。”
闻拾骸今日一袭红衣,面若冠玉,笑地儒雅随性。
他轻轻伸出掌心,嗓音在步钓头顶响起:“我们的洞房。”
“什么鬼东西。”
步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没手,你能不能放开我。”
闻拾骸:“我给过你时间考虑了。”
“可你实在太傻了。”
“反应过分迟钝。”
步钓冷笑:“那好,你给我时间考虑了,我现在就告诉你结果。”
闻拾骸那张俊脸充满希冀,眼神荡漾无尽光芒。
步钓心中一跳,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扭头,嗡声嗡气地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好哥们。”
“自从你做了那些坏事,我就觉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连当朋友都不配!”
步钓缓慢且坚定地,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死死盯着他。
“呵呵。”
闻拾骸兀自笑了,声音温和中透着寒凉。
“可我迫不及待了。”
“我只要你。”
“请和我在一起。”
“你是不是有病?”
步钓翻了个白眼咒骂一句:“别那么贱骨头行么。”
“是老子甩了你,甩了你两次!”
“你那么爱我啊!”
闻拾骸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步钓想象之中的愤怒。
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星芒,如碎钻。
“娘子,我们这次彻底在一起。”
闻拾骸恍若未闻,举起手边酒杯,要与步钓交杯。
“你他马德…”
步钓使出全部力气,蹬翻酒杯,下巴磕到闻拾骸胸膛。
他又闻到那股梅花香气。
很沉醉,也很孤傲冷清。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闻拾骸捏起他的下颌,逼着步钓看向自己。
步钓躲也躲不掉,内心慌乱。
“我是不会喜欢一个罪不可赦的反派。”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闻拾骸眼色一深,垂头吻了上去。
一个堪称深度且用力的吻。
还带着醉人的梅花香气。
步钓身体微微战栗,他控制不住那种奇怪的感觉。
索性回以撕咬。
“呵呵。”
闻拾骸似乎愉悦了下。
当步钓喘不过来气,闻拾骸退后一步时。
步钓不知何时挣开红绳,他拽住闻拾骸的衣领,低声咒骂一句,又加深了这个撕咬的吻。
爽。
很爽。
像是把闻拾骸的唇角咬破,才能报仇似地。
闻拾骸像是一个享受的上位者,他的眼睛闪烁,垂眸看向这个闭眼情不自禁的家伙。
微微将步钓拽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表装作一副清高羸弱,坚守正义的…”
“浪、荡、子。”
他一字一句,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
步钓满脸涨红。
“是又怎样!”
两人口齿之间牵挂银丝。
“我就是浪.荡.子了,贱.骨头。”
步钓将人压在身下,一副要将所有的仇恨发泄,却又没办法打过面前这人的模样。
他撕开闻拾骸那身勾人心魄的红衣。
闻拾骸袒露,好暇似地看着他。
“你会么。”
步钓身体一僵。
“不会啊…”
闻拾骸笑眯眯道:“想爽?”
“我教你啊。”
“好哥们儿。”
步钓:“…”
*
“贱…人…”
步钓哑着嗓子。
“你犯下,滔天罪孽。”
“江南十万百姓,都可能毁在你手下。”
闻拾骸:“…”
欲言又止:“你怎么…下床不认人。”
步钓:“呵。”
闻拾骸:“我可没动江南十万百姓。”
“况且,你今晚不是占了我一整晚的时间么。”
“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我怎么可能下达命令呢。”
步钓皱眉:“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泄洪?”
闻拾骸眯了眯眼,眼中寒光闪过。
步钓扭头:“自然有人告诉我。”
“你拖不住的。”
闻拾骸抡起手掌,手指带着青筋,在光下隐隐流动。
“我已经受不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要他们陪葬。”
步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闻拾骸:“别想着用你的身体交换。”
“你受不住的。”
他垂眸,满脸怜爱地望着他。
“假惺惺。”
步钓脚步一软,跳窗就走。
哦,跳不过去。
四肢并用“噗通——”一声,翻过去。
闻拾骸并未拦他。
只对着窗外喊:“三日后,崖边,该有个了断。”
*
三日如约而至。
崖边青山。
这山很巧妙,山高万丈,瀑布飞崖。
就这么突兀地屹立在一片贫瘠陡峭之上。
闻拾骸坐在软轿内。
他知道,步钓一定回来。
正如…步惊也会来一样。
闻拾骸笑着抚摸轿内的奢华细软:“他该会喜欢的。”
“他最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