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天气冷的早,恐怕不久就要来场大雪了。”
步钓唇色微粉,睫毛上含着一层霜。
“还好我早就备好了柴火,应该能过个好一些的冬日。”
步钓站起身,身后的长袍拖了一地。
他想要将吊椅移回屋内。
“嘶——”
步钓气喘吁吁,叉腰指着吊椅,摇头笑道:“不怪我不给你找个避雪的地方,实在是你这小家伙,太太太重了。”
说完,还是悉心地用布将吊椅盖住。
“可不要淋雪了才好。”
“虽然好看,但可就不结实了。”
“改日要我摔个屁股墩子,吃满嘴泥,我可要生气了。”
刚到屋中。
这屋子被他布置的别有一番风味。
挂在墙壁的各种铜器木头之类,染得各种模样的颜色。
中央放置了一驾可以烧烤的东西,最中间是个像太极八卦的鸳鸯锅。
因为是被加固的且室内可以通风的,这样既不会让火掉出来,又不会因为空间太狭隘,而导致炭火中毒。
炭盆里早已被升起了火。
步钓细细皱眉,想了会儿,兀自笑了,盯着炭盆,和新出现的炭炉炭火。
自言自语道:“真有你的,还是好哥们懂我。”
步钓身边能被打发走的,都没留下来。
整整一年。
无一人来见过他。
但时不时地,步钓桌上还会出现各种吃食与热好的药。
一次两次三次。
步钓写下的“田螺姑娘”四字,也似乎被“风”吹地不见了。
“将军…将军…”
步钓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句话了。
他从梦中醒来,额头上浸满许多汗,背后也全被打透。
他这几日,身体稍微好转,总不由自主梦到曾经在军营与那人一起的日子。
只是…
步钓叹了口气。
是自己误会了他。
“什么事?”
步钓坐起来,扭了下发酸汗黏黏的脖子。
一位老者太监模样的人,捏着嗓子道:“将军,皇帝想要您出征前往前线。”
朗月国终究还是打进来了么?
步钓微微沉思,手中的茶水不自觉漫延到桌基。
“将军。”太监擦了把汗:“这是皇帝的绶带,皇帝要我传话给你。”
太监的腰身低地及低:“皇帝说他从前太过于一意孤行了,又因为丞相把控朝政,并且多次在皇帝面前提起你,引荐你,你也是知道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与丞相之间的恩怨的…”
步钓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有时候神仙打架,遭殃的可都是凡人。
步钓深有体会。
“总之…”太监一咬牙:“皇帝还是希望你不要再计较从前的恩怨,协助孙少翼将军,共同杀敌。”
“协助?”
“呵呵…”
步钓一声冷笑,语气不见得有多好:“公公回去劳烦转告皇帝,就说我步钓一届布衣,身体羸弱,这样折腾下去,迟早有一日会死于沙场之中。”
太监急得都傻眼了。
“将军啊,你就救救大澂吧!”
说罢,痛哭流涕。
“皇帝亲自解下的绶带,将军若有了它,就相当于一支军队永远握在将军手中了。”
太监道:“救万千百姓于危难之中,这不正是老将军曾经一直的心愿么。”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老将军的名声着想。”
步钓头脑一热,稀里糊涂地将绶带接了过来。
手中的玉很温,是块上好的。
除此之外,步钓并没有看到人被无数人所追求,在这块镶嵌在绶带上的玉佩,有什么特别的特点。
步钓权衡再三,也不想多承让:“什么时候出征。”
太监:“即刻动身,前线形式刻不容缓。”
“等下——”
“我有话要与步将军说!”
一声娇叱,一个全身闪亮的女子,骑着一头上好的马朝自己冲来。
“主子——”
那女子似乎目标明确,直愣愣地停下对方身边。
“你是,林绵绵?”
步钓有些不大敢确定。
因为此刻的林绵绵早已不是那种清纯妩媚模样。
换句话来说,她变得坚毅了。
两人相视一笑。
似乎就此就能于此刻在江湖泯恩仇。
林绵绵一身武将衣物,目光炯炯有神。
她熟练勒马,顺手从旁边薅来几株枯草,胡乱塞在马橛子里。
须臾,向步钓解释:
“寮将军作为曾经的重要武将,在与闻拾骸对战过程之中受了重伤。”
她的声音坚定:“我一定要亲手杀掉闻拾骸!”
步钓听到此话,心中微微一镇。
“哈哈哈哈。”
步钓笑了。
太监在一旁拿着拂尘,笑道:“夫人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