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忽的不动了,只是喷扫在她耳畔的呼吸渐渐急促,她想忽视都不行。
程远霭深吸一口气,又接连吐出,她的胸口闷沉的,连带着滚热的呼吸也压抑着浓浓的情愫。
“……远霭。”陆芜幽幽的声音响起,她捧住程远霭的脸颊,手指不安分地滑动。
“远霭,你咬吧……”
她的声音在这样旖旎的、昏浊的房间里,带着神奇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听从。循着浓烈的信息素、朝思暮想的普洱青柑。
一如那晚被用过的浴室里,氤氲水汽中,渐渐浮现的、令人沉迷的气味。脑海里,也同样回想起熟悉的、叫人不敢去看的面容。
姐姐。温柔的、亲昵的、如淡华月光,踹碎阁楼唯一窗户的人;强硬的、不着痕迹地将她生活的每一寸都沾染上她气息的人。
拥抱、亲吻,沉溺。海水的浪潮从不停歇。
……
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错乱的呼吸渐渐回到正轨,变得柔和而绵长。
世界也静了下来,陆芜趴在床上。双目轻阖,唯有一丝清亮的泪水顺着眼尾滚落。
夜色浑浊,看不清脖颈上藏匿的齿痕,殷红的痕迹。
程远霭低头,轻轻地从陆芜唇中勾出消失已久的丝巾,她手里捻着一张丝巾,动作轻柔地擦拭陆芜的脸颊、耳垂、嘴角。
还有同样洇湿的脖颈。
她拿起混乱中放上床头的抑制剂,点亮床头的灯。
沉甸甸的氤氲气息还在房间里久不消散。
程远霭握住陆芜的手腕,解开被揉乱得不成样子的领结。
她拨开抑制剂,抬起陆芜的手,缓慢地推入进去。
床头还放着抑制喷雾,程远霭的手从上面顿住,径直伸向抑制带。她托起陆芜的脖颈,将新的抑制带轻轻穿过。
让气味消散得再慢一些吧。
程远霭坐在床边,撩起陆芜的头发,又轻轻放下。
“姐姐。”程远霭轻轻唤她,忽的感觉虎口有疼意传来,她低头,看见一个快要消散的牙印。不知道陆芜什么时候咬上去的。
她轻轻磨蹭户口的咬痕,静静地望了陆芜两秒,起身就要离去。
刚刚站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喑哑的声音。
“……远霭。”
衣服摩挲的声音响起,陆芜撑着发晕的头,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
程远霭回过头来,顺势又坐了下去。她将抑制喷雾递给陆芜,缓着嗓音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芜接过抑制喷雾,攥在手心里,微微愣神,又轻轻地摇头。
“……你要走了吗?”
陆芜问出这句话,突然又惊慌地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腕表。
八点一刻。并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还来得及。陆芜想到这里,慌忙下床,径直走向门,拉开就要出去。
程远霭在身后拽了她一把,暗暗的目光落在陆芜的身上,她说:“你得换一下衣服。”
陆芜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又拉开行李箱,翻找起合适的衣物。
程远霭站在陆芜的身后,她脱下外套,轻轻盖在陆芜的身上。
淡淡的雪松味将陆芜拥了个满怀,隐约紊乱的信息素又安分了下来。
“控制好你的情绪。”程远霭淡淡地道,她蹲下身来,蹲在陆芜的身旁。
“姐姐,每次你都……这样吗?”程远霭斟酌着用词,平静地表情,看不穿她的内心。
陆芜拿起衣服的手一顿,她轻轻呼吸,贪恋衣服上传来的气息。
“什么?”
程远霭目光缓缓偏移,瞥了陆芜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带走了我的一些……外套?”程远霭站起来,坐在床沿,居高临下地望着陆芜。
陆芜不抬头,她将自己躲藏在程远霭的外套下。抱起找好的衣服,匆匆撂下一句:“我不知道。”
紧接着她就要躲进浴室里。
程远霭伸出腿,轻轻勾住陆芜的脚踝。
她的手拎起落在床上的丝巾,似笑非笑地在陆芜眼前晃了一下。
“怪不得。”程远霭松开陆芜,低头摩挲着她消失已久的丝巾,“我一直在想,你要怎么忍受,怎么熬过去。”
“时不时的紊乱就算了,倘若遇上发热期……”
“我一直在想——”
程远霭似笑非笑地送开丝巾,任由丝巾从眼前坠落。隔着丝巾,她看清陆芜想要躲藏的慌张与羞赧。
“姐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