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抑制带落在手心里,上面还残留着微烫的余温,沾着清凉的水珠。
程远霭系到最上方的纽扣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拽掉了,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锁骨边上,可很快被一双骨节泛着柔粉的手拽住,细腻润泽的手指捏住下一颗纽扣,拇指从中划过,领口就又往下落了半分。
程远霭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往她背后一按,抓着手里的黑色抑制带绕了两圈,将陆芜的手又一次缚在身后。
陆芜坐在她的身上,手被缚在身后,深深浅浅的红痕缠绕在手腕上,即便松开绳索,也好似被禁锢着。
她哭弱了声,眼帘微微下垂着,透着一股轻微失神的怔愣感。
可程远霭轻轻动一下,她又会瞪了眼,低头又在程远霭肩上磨咬一口。
她的唇瓣哭得干涸,程远霭将手摩挲在陆芜的唇角边,指腹轻轻剐蹭过她的唇角。陆芜的唇无意识地翕张着,指腹轻柔的动作,只是用上些许力度,便轻而易举地抵开了陆芜的唇。
温热的水黏在指尖。
但不等程远霭沉着呼吸有下一步的动作,陆芜却轻轻地开口:“我想喝酒。”
程远霭怔住,她低下头去,陆芜眼神愣愣的,迟缓地望着某一处,似是还没回过神。
陆芜的手被反剪捆在身后,身体的重心不自觉靠前,于是她只能坐在程远霭的身上,亲昵而又暧昧地贴在程远霭的肩头。
见程远霭迟迟没有动作,陆芜抬起头来,婆娑着的眼眸晕着浅浅的樱红,她望着程远霭的眸子,语气同多年前的一样。
随性懒散的,仗着程远霭拒绝不了她,于是肆无忌惮地任性。
“远霭,姐姐想要喝酒。”
程远霭低头看她,小桌就在她的身后,而那杯未喝完的酒,就拜访在桌边,她只需要背着手往后一拿就能拿到。
可是她迟迟没有动作,她盯着陆芜的眼睛,嗓音沉沉:“陆芜,你是我姐姐吗?”
陆芜仰着脖子,她的眉眼轻弯:“为什么不是。”
“远霭,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喊我姐姐。”
陆芜轻阖上眼,她靠着程远霭,不听话的头发落在程远霭的身上。
“为什么呢。”
“远霭,你以前,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陆芜睁开眼睛,轻微泛红的眼眸里,透着哭后的疲惫,可那眸子却又清亮地透着一股狡黠。
她低下头,嘴唇咬住程远霭的黑发,微微松开一点弧度,绸缎般的黑发就顺着唇角悉簌簌地落下。
“我想喝酒。”陆芜静静地望着她,轻声地呢喃着,“远霭,我想……”
程远霭松开钳制住陆芜的手,身子微侧,反手摸到桌上放着的酒杯。
玻璃蓝调的液体在杯中摇晃。
酒水早就不冰了,可她轻捏着杯沿,将酒杯放到陆芜的脸上,陆芜却仍然轻阖着眼,用滚热的脸颊轻蹭了蹭微凉的酒杯。
程远霭轻轻将酒杯往上挪走些许,陆芜努力坐直身体,一下又一下,直到程远霭彻底将酒杯拿开,叫她蹭不到,她才停下动作,转头一声不吭地望着程远霭。
程远霭又将酒杯放下,转动着杯口,抵在陆芜的唇边,坚硬的玻璃轻而易举便能撬开陆芜的唇齿,卡在唇间缝隙中。
“姐姐。”程远霭眼眸深邃,轻幽幽的,沉醉着某种不知名的蛊惑。
“你想喝吗?”程远霭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口在陆芜唇中磨着嘴角转动,抵得唇齿都发酸。
陆芜轻轻点头,她咬着杯口,身子向下缩去,想要喝到冰凉的酒。
可程远霭却只是压着酒杯,不管陆芜怎样磨咬杯口,都喝不到。
“我想要个答案,你告诉我,我就给你喝。”
陆芜不动了,她静静地看着程远霭,眼里带着程远霭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