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咬着杯口的唇,蹭着程远霭的肩膀,坐直了些。
“就这样不好吗。”陆芜反问。
程远霭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又紧紧地攥着酒杯,好似要将酒杯捏碎。
她的思绪有一瞬间的迟滞,她望着陆芜,眼底压抑着浅浅的一层悲愁。
“这样,是什么样。”程远霭开口,嗓子眼滞涩的感觉,让她几乎有些艰难地将这话说完。
陆芜静静地望着程远霭,她曲着腿,身子忽的往后倾斜一下,手肘抵在床上,再将腿收回。她将自己又一次和程远霭拉开了距离。
“以前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吗?”陆芜轻声地说,她凝望着程远霭,眼里的陌生叫人不愿去看,不敢去看。
“在学校的时候,装作不认识,不熟。”
陆芜三言两语地说起从前,语气里不带任何怀念,好像那只是她转校经历里,也最普通的一段。
“等回到家,我来阁楼找你;或者,你听我的话,悄悄来到我的房间。”
“……”陆芜停住,忽然不往下说。
她注视着程远霭的神情,殷红眼尾的眸子,明明在前不久,还染着轻微的情意。可此时却只是安静、不带任何情绪地观察着程远霭的反应。
程远霭咬着下唇,偷偷藏在唇里,咬得格外的用力。透着幽暗,而显得深邃、难以靠近的眼眸,此时却隐约痛苦着,将瞳孔的扭曲。
陆芜不语,她低下头,攥紧了手心。
“我们原本不就这样,不太熟悉,只是,各取所需。”陆芜声音轻飘飘的,她挣着被束缚的双手,黑色抑制带勒肉的疼痛,让她大脑真实的清晰。
程远霭轻哼了一声,她微微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陆芜却毫不留情地打断。
她的语气轻佻,带着不可思议,就像是戏谑的语调。
“远霭,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程远霭心口一落,急促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蔓延着,鼓噪得她的大脑都快要炸开。
可她又听见陆芜说。
“真的假的。程远霭,以演技著称的程影后,当年这么好骗的吗?那是不是说明我的演技,其实也不……”
程远霭感觉自己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浑身的血液都迟缓得可怕,好似周遭都冷了下来。
只有飕飕的雪风朝她空荡的身体里钻。
冷得她双手都颤抖。
程远霭俯身捏住陆芜聒噪不止的唇,拇指与食指扣着她的脸颊,她捏着那杯玻璃蓝调的酒,抵住陆芜的上唇。
“唔……咳咳咳!”陆芜挣扎着,可那呛人的烈酒仍旧悉数灌入她的唇中。
陆芜呛得朦胧几滴泪,滚热的水珠顺着脸颊落下,蹭在程远霭的手指尖,可程远霭却仍然没有停手,直到那杯酒,全都灌入陆芜的唇里。
她松开陆芜,手指狠厉地磨过陆芜唇角沾染着的酒渍,
“好啊。”程远霭气到快要喘不过气,她居高临下地望着陆芜,将空了酒杯扔到床上,“那就这样。”
陆芜躺在床上闷声一下又一下地咳着,头发凌乱,连床单也都被酒水浸湿。
她侧着眼眸望着程远霭,笑得疯狂又魅惑:“咳咳,远霭,你真的好听话。”
“那下次,你可要记得,不能给我发短信了哦。”
“不听话的小狗,是不会得到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