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兄妹是和律师一起来的，查布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对发现尸体的马丁一家提出正式询问。

查布斯对下属说：“让他们先等着。”

对方点点头，查布斯这才拧开了询问室的门，走了进去。

男主人叫马丁·罗格斯，看到查布斯进来的时候他似乎有些紧张，记录员向查布斯点点头，后者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在马丁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只是进行一些例行问话，马丁先生。”查布斯随意翻了翻桌面上的报告，“能再与我复述一遍发现尸体的那天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吗？听说你们一家经常会去那片树林露营，新年期间也去那里，想必家里人也很喜欢这项活动。”

罗格斯点点头，他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语气有些苦涩：“是的，因为我和妻子的工作平日里压力很大，加上我们也算是下城区搬出来的，经济负担也不允许我们离开太远，露营是一项成本很低的活动，又能促进家庭关系，所以我们每个月都会一家人出去散散心。”

“发现那些......尸体的那天，我们也是按照年前就定好的计划出行，我们一般是在露营地进行分工，孩子们会去比谁捡到的树枝更多，我和妻子则负责搭帐篷和架炉子。孩子们平时也调皮，到树林就喜欢找一些小动物的痕迹，这次他们走得比较远，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找到了雪鼠洞，我跟着他们去看，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些骨块也是小动物的，但我到了一看就知道小型啮齿动物一般腐烂后也不会是那样，觉得不对劲才报了警。”

罗格斯说起那天的时候还低着头，似乎有些懊恼，也有些害怕，很符合正常人发现尸体的反应。

但查布斯似乎没在意，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除了雪鼠洞，那天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那天挺多人在那片露营地，不止我们一家。我们为了不被吵到，特意把帐篷的位置安置在很角落，注意不到别人，别人也估计注意不到我们。”

“以前呢？”查布斯问，“你们每个月都会去露营，之前没发现过老鼠洞吗？”

罗格斯说：“夏天孩子们都是抓鸟玩，冬天了那边都是乌鸦，基本没什么鸟类，冬天才爱玩雪，有时候是打雪仗，有时候会找小动物的脚印，以前我们就曾经见过兔子狐狸之类的。”

到现在为止马丁·罗格斯的回答好像都没什么疑点。

查布斯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往椅背靠了靠，也是因为这个动作，罗格斯看上去好像暗暗松了一口气，没再那么紧张了。

查布斯开始聊一些他们家里的事。

“下城区出生的人能到上城区工作挺不容易的，两边工作量差很多吗？”

罗格斯说：“都差不多，以前我在福利院工作，那里孩子比较多，现在的话......可能老人比较多，都很累。”

“做这些照顾人的工作需要很大的耐心。”

罗格斯点头：“是的，不过对我来说还好，我挺喜欢小孩的，也不讨厌照顾老人，我的父母当年也是生病去世的，所以我对此很有经验。”

“有回去看过孩子们吗？”

查布斯问。

“不.......”罗格斯几乎是立刻回答，随即反应过来，又摇摇头，“福利院已经关了，下城区的福利院经营不下去的有很多。”

这一点查布斯在进来前已经知道了。

“那原本在福利院的孩子会被怎么安置，你知道吗？”

“......大概是转移到别的福利院吧。”罗格斯说，“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以前的同事也没再联系。”

记录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的孩子现在也在上城区读书。”查布斯看了眼孩子的资料，虽然两个孩子都在上城区就读，但都是一些比较边缘的学校，“据我所知普林顿初中不看重家庭背景，但每学期的学费偏高，没考虑过让孩子回下城区念书吗？你们住的地方离下城区的克林初高中很近，在下城区克林也算是比较好的学校了，论教学质量，普林顿也未必比得上，老师们也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