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水渍、低语、由脊髓深处渗透的快感,
开了一半的窗吹来些风,摇曳烛火、微眯眼角、红唇中叼着樱桃,用力拽住他的鬓角,将樱桃递至他的口中。他咬住那猩红的果实,汁水滴落,唇边同样染上微红,似血般诱惑。
啪嗒,锁链的金属碰撞声轻响,黑色领带蒙上他的双眼,本就凌乱的白色衬衫也被揉成一团随意丢在角落里。带着点儿凉意的指尖从喉结处轻轻向下划过,用力在还没结痂的伤口处按下,听得闷哼一声。
用丝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拂去裙摆上沾染的灰尘,怜悯般瞧着在身下匍匐的世界第一杀手。真可怜啊,自以为是的杀手先生。
“大人,该怎么处理他?”
站在阴影处的下属难得犹豫,若是平常那些家伙,一般直接投喂给家主养的鳄鱼。但这个人......他看向地牢里那个生死不明、仅胸口微微起伏的男人。那个被誉为世界第一杀手,里世界最为神秘恐怖存在的男人。就这样草率的消失,未免太过可惜。
“唔...确实棘手呢。”
难得有趣的玩具,如果这么死了就再难找到一个如此称心的家伙了。我皱了皱眉,权衡起利弊来,“该怎么办呢,现在很无聊诶~暂且留着他吧,毕竟我们的扮演游戏还没有结束,你说是吗,我的救世主——reborn?”
甜腻如砒霜般的声音再次叫起他的名字,reborn终于抬起头,雾蒙蒙的眼前依稀可以看见她的轮廓。他咳嗽出声,胸骨碎了好几块,只是呼吸都能带来绵密的痛意。
“兰洽,我困了。”
不喜欢铁锈般的血腥味,更不喜欢无趣的断臂玩偶。我打了个哈切,虽然精神上得到极大满足,但这副弱得可怜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疲惫感袭来,想去睡觉了。
沉默站在轮椅后的男人点点头,瞥了眼地上肮脏的囚犯,压下心中不断攀升的厌恶与嫉妒。他从轮椅中抱起家主,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大步走出审讯地牢,将怀中的家主送至房间。
在兰洽即将离开房间前,家主又叫住了他,轻飘飘问:
“你不高兴吗,觉得他夺走了属于你的宠爱?”
“......嗯。”
一个永远不会撒谎的无趣家伙。
“噫?可兰洽不也是在玩扮演游戏吗。还是说——你不满意管家的角色,也想要试试情人?”
他没有回话,默默关上大门,留下屋内低声笑着的我,多有趣,果然还是这里的玩具们更加符合心意。在黑暗中伸出手,缓缓握紧,指尖划过掌心,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望着窗外低沉的繁星挥挥手,狂风吹拂过发丝,明天要去干些什么呢?缓缓闭上眼,那人的面容又渐渐浮现在面前。那就再陪他玩一会儿吧,嗯哼。
哒,树梢上站着几只乌鸦,寂静庄园又陷入沉睡。以血色圈养的玫瑰开得正艳,哒哒,心脏在利刃下破碎,泥潭中浮出的竖瞳一眨不眨盯着阁楼的公主,哒哒哒,童话故事书被再次翻开,她坐在轮椅上,轻哼着来自远方的童谣,手里是一朵蔷薇。
据里世界最新消息,被誉为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接下了个神秘任务,暗杀最近突然兴起的黑手党家族“R”的女儿。没人知道这个家族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也没人知晓这个家族的首领究竟是谁,只从其它被灭门的家族幸存者口中得知,那些人是魔鬼、是地狱的使者,戴着乌鸦样式的面具,只一瞬,便像是死神般收割性命...他们既是死亡。
有心之人凑出各种蛛丝马迹,发现这个家族的首领有一个女儿,并且十分溺爱这唯一的孩子。只要绑架了他的女儿,或许就可以掌握有关这个家族的所有神秘势力。当然还有另一批险些被R灭门的家族,请来reborn暗杀那个女孩儿,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夺权就不得而知了。
reborn对这些家族背后的腥风血雨并不感兴趣,他叼着根烟靠在小巷外的石砖墙边,裤脚沾染上几滴血,缭绕升起的烟雾中是死去灵魂的惨叫声。用鞋跟将烟头踩灭,帽檐下的眼睛瞥过树梢上正顶着他瞧的乌鸦,迈步离开了这里。
按照日程,最近是他的休假期,虽不会去哪里旅游度假,但总归会让手中的枪停歇几天,哭号与丑恶的灵魂总会让人感到厌恶,reborn喝着咖啡,接过对方递来的优厚酬劳以及——任务目标。
没有画上脸的女人,哦不,应该称之为女孩儿。
唯一的描述词只有:双腿残疾,住在庄园的阁楼里。
接头人蒙着脸,低沉给出了最后一条与任务相关的提示:她喜欢扮演游戏,请尽量成为她想让你成为的角色,嘘,别醒过来。
啪嗒,眼前的泡沫炸开,留下空荡荡一片绚烂的虚无。
reborn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中温热的枪,跟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谈判总是过于浪费时间。完全就是为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局,但还算是有趣,成功让他激起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