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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关于那件事,我们不能说得太多,有人叫我们不要谈及任何重要的事情,以免我们的信件被送错地方。我们现在很忙,但我在这里不能跟你细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跟你见面时都会告诉你的。罗恩。
哈利,海蒂一直没有给我回信,如果你要给她寄信,请帮我告诉她,我并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但是这其中实在有太多复杂的事情,几乎什么也不能透露,我答应过她要尽快把所有情况告诉她的。她一定是生气了。等见面时,我会和她道歉的,千万将我的话转达给她。赫敏。
哈利将手里的信揉成一团狠狠砸到墙上。他原来指望罗恩和赫敏的来信会给他带来消息,但这份期待早就破灭了。
他们信里透露的蛛丝马迹可以看出,赫敏和罗恩是在同一个地方,很可能是在罗恩父母的家里,他们俩在陋居玩得开心,而且知道一切对抗伏地魔的消息,而他却困在女贞路动弹不得。
这并不是最让人烦闷的事情,不仅仅是赫敏,哈利同样很久没有海蒂的消息了。七月第二个星期开始,哈利再也没有收到海蒂的信件,他寄出的所有信也都没有回音,石沉大海。
哈利生日那天,赫敏、罗恩、海格、西里斯都给他送来了礼物,可他从早等到晚,直到八月一号都到了,也没有等来海蒂的猫头鹰朱诺。
或许,海蒂把他忘了。她可能正在德国的庄园里玩着飞天扫帚,又或是被哥哥带着在各个地方游玩,很可能与阿克勒斯一起玩耍聊天忘记了一切。就像是六岁时她答应以后还要来找他,可转头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有些人正在女贞路四号附近整天监视他,他听见过幻影移形的爆裂声,可他们没有人出来与他见面,告诉他一丁点消息。
塞德里克死了,就在哈利面前,随着时间流逝,他一点点清晰的、确定的、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那个少年已经死去,他目睹了这场悲剧,目睹了伏地魔的复活。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在为此忙碌,只有他被困在这里一无所知。为了能听到一点新闻,甚至需要躺在花坛里,藏在那些绣球花丛后面,沾满泥沙。
这短暂又漫长的一个月内,西里斯来了两次,每一次都告诉他,他们现在很忙,不能接他回家,让他好好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不要鲁莽行事。他告诉哈利,海蒂与父母应该是回了德国,里奇纳维亚村的戈洛瑞德家没有人,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现状。
哈利一直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随着海蒂失去音信,哈利心里最后那点平静也彻底没有了。他整日烦躁不安,越来越无法克制内心的怨愤,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任何的碰触都会导致爆炸。
他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混乱不安的夜晚。每一天,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就算他侥幸逃过关于塞德里克的噩梦,他也会梦见一条条漫长而昏暗的走廊,每一条走廊的尽头都是死胡同或紧锁的房门,这些梦境弄得他心神不宁。
哈利额头上的伤疤经常刺痛,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过去,他的伤疤疼痛发作预示着伏地魔的力量正在再次变得强大起来,但现在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西里斯、罗恩和赫敏肯定不会再感兴趣。唯一一个会为他担忧的海蒂,也不再和他联系。
海蒂到底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连一封信的时间都无法抽出来,她自己说的要每天联系,她自己让他要发生什么都告诉她的!海蒂为什么不联系他了?她不要他了吗?她也觉得他是个疯子吗?她之前的话都是假的吗?她不要他了吗?
哈利麻木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凝视天花板。他很累,疲倦不堪,内心充满愤怒和沮丧,焦躁不安,无法入睡。
就在几小时前,他对突然出现在小惠金区的摄魂怪用出了守护神咒,可魔法部的信函很快就来了。
他们想要开除他,尽管后面魔法部又发来公函,让他八月十二日去部里受审。可他们无疑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他从霍格沃茨开除的。
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哈利不知道。他迫切地希望海蒂能出现在他面前,希望能拥抱她。如果她在,他一定能充满希望与勇气,也不会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无法思考。
事情在哈利收到魔法部要求他受审的信函后第四天终于有了变化。
夜里,弗农姨夫一家开着车兴高采烈去领草坪大奖赛的奖项,可那是个引他们离开的骗局。包括疯眼汉穆迪、莱姆斯·卢平在内的一群巫师,来到了女贞路四号,将哈利带到了另一个隐蔽的地方——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凤凰社指挥部。
这是一栋陈旧、腐朽的房子。看上去像是邪恶的黑巫师的住所。
不管是墙上那排晃晃悠悠的老式气灯,还是长长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都显得阴森诡异。
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窗帘布满虫眼,楼梯边墙上那一排饰板上放着一颗颗家养小精灵的头颅。
在这里,哈利终于见到了罗恩和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