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有血迹。
拇指大小。
纪念上厕所习惯看纸,她心情复杂,又隐隐不安。
昨天夜里太激烈,她攀着他的肩膀,颠上颠下,受不住了,她抽泣着喊疼,反倒刺激了他,撞得更狠了。
直到现在她还有些腿软。
她的第一次算不上和谐。
“砰砰砰”。
外头使劲敲门,敲门声又响又亮,高雅可不耐烦的叫喊声透过门缝钻进来,“纪念,上个厕所那么久,你是死里面了吗?”
一泡尿憋了一路,高雅可急哄哄要上厕所,结果发现厕所被占,怒从中来。
高雅可怒吼完,仍不解气,高抬脚连踹两下,门板不受力颤了几颤。
门被拉开,纪念面无表情站在门口,高雅可一把拽开她,反手“砰”的把门甩上。
纪念神色恹恹,无心跟她计较,爬到上铺,钻进被窝,蒙头就睡。
睡得昏昏沉沉,她听到手机响了,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一个劲的捅她肩膀,关切的问,“念念,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纪念迷糊睁眼,睡眼惺忪,余光处是夏青伏在床沿,探头探脑望着她。
纪念挣扎着坐了起来,睡衣不知何时脱了一个扣子,领口敞开,“不用,我就是太困了,补个觉就好了。”
夏青眼尖,瞧见纪念锁骨下那枚暧昧横生的痕迹,她捂嘴笑,“你昨晚去哪?大早上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纪念重新倒回被窝,再次把自己裹严实了,“回家了。”
“真的只是回家?”夏青一脸不信。
“嗯。”纪念声音闷闷的,没有底气,像泄气的皮球。
夏青不依不饶,打趣起她来,“你锁骨上那玩意是蚊子咬的吗?还是变异了,跟人块头一样大的蚊子。”
纪念一噎,她抄起枕头打了过去,夏青哈哈大笑躲回下铺,避开枕头攻击。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尼姑庵里清心寡欲,不恋红尘的尼姑。
夏青抬脚踢上铺床板,“纪念,你真不够意思,竟然背着我交男朋友。快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半晌,没动静。
以为纪念又睡过去了,夏青又补两脚,上铺的人连带床板颠了颠,整个床架也晃得吱呀响。
纪念睡意全无,她屈指敲了敲床铺,表示回应。
今早回到宿舍后,纪念在卫生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检查过了,她全身上下有且仅有锁骨下方这个红印子,大抵是知道他们关系特殊,收敛了,没有太放肆。
夏青不死心追问,半似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如实招来,哪个系的?我认识吗?还是外面的?别藏着掖着,你那老相好见不得光吗?”
大她8岁,算不上老,更不是老相好。
有一点说对了,确实见不得光,不过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是她。
昨晚她越界了,偷尝禁果,才有了荒唐一夜。
手机响,来电显示是1,纪念心头一颤,她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