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修为什么,为什么你今晚要出现!”南蝶声泪俱下,心中凌乱如麻,但脚上已经跟随着沈季修一起出逃。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她知道如果被追上,沈季修肯定活不了。
“沈季修,你还是自己走吧,我留下来拖着他们,又或者能把你来过的事情瞒过他们去。”她不知道这已经是她第几次担心沈季修命陨雨林。
“南蝶,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爱你,就决不可能丢下你。”沈季修又握紧几分她的手:“我要是怕死,今天就不回来,南蝶,只要你你不开心,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带你离开。”
“沈季修,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完,“砰”一声,子弹贴着两人打在一旁的树上,沈季修抱住她一闪身躲到一旁的树后。她双手抵在胸前被吓的说不出话。
“该死,谁放的枪?要是误伤我爱妻你们谁能承担!”
她听到了潘塔纳训斥的声音,又听到他称呼自己为爱妻,下意识抬头看向沈季修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一起肯定走不了,你先......”
本想继续劝他先悄悄离开,下一秒却被一个湿热的吻却被堵上了嘴,就这么一瞬间,脑中所有的东西全被清空,甚至忘了追兵就在不远处。
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此刻永存。
沈季修松开她,黑暗中双目对视,一秒钟之后他又深深吻下去,最后贴在她耳边:“别再想着说让我先离开之类的话,你不是他爱妻,而是我沈季修的。”
刚从令她天旋地转的吻中抽离,整个人迷迷糊糊,下意识点了个头:“沈季修…你亲我…”但是又是在想不出两个人怎么脱身:“可是这里又无法藏身。”
“南蝶!你出来,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潘塔纳从马上翻身下来,往前走去:“我接你回去,以后别再晚上一个人出来,容易迷路。”
“沈季修,不出一会儿我们就会被发现。”她的手心已经出汗。
“没事的,你不要怕,大不了我们一起面对。”沈季修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安慰。
潘塔纳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电筒朝前方的一棵树照去:“南蝶,你非要我把你和那个男人一起揪出来让大家都难堪吗?”
南蝶心中一惊,原来潘塔纳已经知道沈季修的存在,这下哪怕她自己出去也瞒不住了。
“他知道你在。”
“那又如何,难道你怕?”
她摇头:“不怕。”
沈季修拉着她从树后走出去:“不用你揪出来,我们会坦坦荡荡的出现。”
潘塔纳“啪”一声打开一支更大的电筒照过去,沈季修被强光刺到眼,但只是偏过头,一只手护在了南蝶眼前。
“南蝶,你现在走过来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潘塔纳看见二人一副恩爱情侣的模样一只手的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他还是舍不得让她难堪。
沈季修上前一步把南蝶护在身后:“她不会和你回去,因为她不爱你,也不是自愿嫁给你。”
“你带着人先向后退,退到听不见我声音的距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跟上来。”得到命令,随从全部往后退,潘塔纳一人站在原地。
“她不爱我,难道爱你?我和南蝶早已在景泐完成了婚礼的所有仪式,我们是夫妻,你这样做是在夺人妻。”
南蝶一听,抓着沈季修衣袖的手用力几分:“还没有回到景暹完成仪式,我算不上他妻子。”
沈季修正过头凝视着眼前这位早有耳闻的景暹王子:“我知道你也是游历欧洲接被各种思想浪潮熏陶的人,也听说过你不少事迹,但没想到现实中你竟然是一个会甘心接受包办婚姻、接受和亲这样该埋葬在上世纪的荒唐行径。”
听到沈季修出言嘲讽,潘塔纳松开嵌着肉指甲转而举起枪对着沈季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着我输出一通新思潮的开明言论就显得自己很聪明?”
“然而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是一个北边来的汉人,一个不用背负家国使命的浪荡子弟。”
沈季修仰起头,没有丝毫畏惧:“家国使命?我沈季修虽然人微言轻,但在我目光所及之处不让中华土地上任何一个无辜女子再去牺牲自己和亲这种糟粕,是我的使命,让景泐人知道自己属于哪里也是我的家国使命。”
“既然各有使命,那今天让你葬身这片林子,也是我潘塔纳的使命。”潘塔纳已经恼羞成怒,多年来的修养在此刻分崩离析,只想一枪杀掉沈季修。
“召比潘塔纳!”听出杀意,南蝶从沈季修身后闪出来拦在前面:“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南蝶,可是你亲口答应嫁给我,你并未拒绝过我。”潘塔纳生怕误伤她移开了枪口。
“此前我糊涂,看不清楚自己所想所要,但此刻,我心明了。”她心下又有些愧疚:“对不起,终究是南蝶没有福分做你的妻子,我希望你也可以找一位你爱并爱你的相伴到老。”
潘塔纳闭上双眼努力顺着气,如果自己亲自来迎的妻子半路被抢走,那他还有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