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从太康府来的,想必一定知道两年前太康府那场大火……”
“可是百旺镇那场大火?”纪娍故意沉思了片刻才开口。
“不错,正是那场大火,你可知那场大火……”
“说不得,说不得呀……”纪娍打断了二皇子,一脸惶恐道:“那场大火说不得啊……”
“为何说不得?”
“因为……”纪娍踌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太康府的活人祭您是知道的,那太康府的湖神您自然也听说过,太康府的人都说那场大火就是湖神降下来的……”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二皇子,您想听的是什么……”
对面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纵火之人是谁?背后主使又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您了,可您不相信。”
“你不应该拿那套说辞来敷衍我的……”
他身后的男人得到了指示,拿着刀一点一点走近纪娍,而纪娍也没料到这些人可以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
她有些害怕,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紧紧地握着隋言意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故作镇定地与对方周旋:“二皇子可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就算那场大火另有隐情,也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探听得到的。”
“能与将军夫人一起结伴夜行的人……的身份,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纪娍这才明白,应该是有见到她与周姃一起去接小婵的人给二皇子送的信,那人应该也来了京城。
“二皇子……是在怀疑将军夫人?”
对方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今日要是能把实情都告知于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可……我之前说的就已经是实情了,”纪娍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她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又接着开口:“难道二皇子没听说那天晚上平安客栈里的怪事么?”
“我没工夫听你说那些,我只问你,那场大火是不是同隋家有关?”
“不是。”纪娍忍不住嗤笑道:“二皇子想将那场纵火的罪名安在周夫人的头上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么?何苦要来为难我这个乡野村姑呢?”
对方只挥了挥手,一把刀就冲着纪娍去了……
“住手……”
话音才刚落,一个气度不俗的嬷嬷就走了进来:“奴婢见过二皇子。”
“秦嬷嬷,你怎么来了?”
“太后从三皇妃那里得了一种叫瓜子的小食,喜欢得紧,便让奴婢再买些带回去,奴婢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这里来,” 秦嬷嬷煞有其事地指了指柜台上那些瓜子:“二皇子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莫不是也听说了……特意来尽孝心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着店铺,一看到面色苍白的纪娍,就疑惑道:“这位姑娘犯了什么事了,让二皇子这般生气?”
“您先留她一命,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呢……”
二皇子对着持刀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把刀收了起来。
秦嬷嬷走到纪娍的身边,正色道:“你可是这铺子里的伙计?你们东家呢?”
“她就是东家。”李至在店外嚷道:“她就是这间铺子的东家。”
“你是东家?”秦嬷嬷把纪娍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扭头对二皇子道:“奴婢想请二皇子饶这姑娘一命。”
“太后说了,以后时不时地都要备下这种叫瓜子的小食,奴婢听三皇妃说起过,这小食只有这间铺子的东家会做……”
“若是她并未犯下什么大错,二皇子能否……”
二皇子一脸不悦地摆了摆手:“既是皇祖母的事情,我饶她一命就是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二皇子要走?”秦嬷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您来这儿,不是为了尽孝心啊……”
没等二皇子反应过来,秦嬷嬷就扶着纪娍的胳膊走到了柜台前:“我们太后喜甜,红枣的多来一些。”
“对,我皇祖母喜甜,”二皇子转过头,咬牙切齿地拿出几张银票放到了柜台上:“多来一些。”
秦嬷嬷笑眯眯地看着二皇子:“奴婢这眼神最准了,奴婢早就看出来了太后这些孙辈之中就数二皇子贴心了……”
“听三皇妃说这叫葵瓜子,全是你家人种的。”
纪娍瞥了一眼二皇子身边的侍卫,很快就明白了秦嬷嬷这句话的意图,她忙不迭开口回道:“对,是我家里人种的。”
“太后要时时备着,记得交代你家里人更用心些,你也更用心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