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杏皱眉:“何出此言?”
姝锦无奈叹气:“桑小姐怎么态度突然变了呢。”
“你知道的,那天我也在西宁城。大半夜的,本想去山上采着草药,结果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医者仁心,我自然要去看看的,结果就看见你妹浑身飘着黑气,身上全部是血,那场面,你是没亲眼见到,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沉声低咛:“那黑气我很熟悉,我去魔族游玩的时候见过,和你妹妹那天身上飘着的差不多,恐怕…你这个妹妹不太简单,也该说,你妹妹的母亲不太简单。”
桑杏听此,神色微怔:“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都被暗处的桑今安听到了。桑今安神色淡淡的,但紧蹙着的眉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再过两天便是正月十五了。
恰恰就是这两天,桑今安生病了,染了风寒在宗门里躺着。
“咳咳、咳咳。”桑今安躺在床榻上,捂着嘴咳嗽。
桑杏看着这一幕,叹气:“安安想咳就咳,不用忍着。”
桑今安委屈地低着头:“姐姐我怕传染给你…”
桑杏听这话,感觉桑今安还挺暖心的,但转念一想昨天的场景…
“哈,那昨天晚上烧得迷迷糊糊抱着我不让我走的是?我可没见睡一张床和待在一块传染得慢哦。”
桑今安有些害羞,立马乖乖躺回去了。
天色渐渐晚下来,琉璃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气喘吁吁:“小姐…快天黑了,该去了。”
桑杏的笑容渐渐收敛,她又看了一眼桑今安,便跟着琉璃走了。
在桑杏走后,桑今安坐了起来,又要七天不见阿姐…不知道这七天她该怎么熬下去。
………
冻了几天,桑杏已经麻木了。忽然,稀碎的脚步声传来,似在向她缓慢靠近。桑杏睁开眼,看到来人后,震惊道:“医仙姐姐…?!”
姝锦迈着步子,走到冰棺前,微微一笑:“小杏儿,别跟你父亲说哦。”说着,她就要掀开冰棺。
桑杏连忙拉住宾馆,急忙出声:“医仙姐姐我离开这里我会痛死的!”桑杏此时身上布满金色的符文和图案,眼睛里也布满红血丝,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看起来瘆人极了。
姝锦轻嗤一声,轻轻松松一抬手就把冰棺掀起来了。桑杏脱离冰棺的保护,身上立即出现灼烧感。
桑杏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转而,姝锦用手在她身上轻点一下,那种灼烧感忽然就减轻了不少,现在像被挠痒痒的感觉。
桑杏无措地眨眨眼,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姝锦悠然道:“我这医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呢,我也只能稍微压制压制你体内的蛊,至于怎么根治…我还得研究研究。”
桑杏嘀嘀咕咕:“蛊…?”
姝锦点点头:“是的,你体内被下了蛊,具体是什么蛊我倒不知道。这种蛊我从来没有见过,倒是稀奇。”
桑杏懒洋洋地:“所以你收我做徒弟只是为了研究我体内的蛊喽?”
姝锦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讲述:“说对一半。要是那日你直接喝了茶死了,我就把你遗体带回去研究。没死,我就来点软的收你当徒弟。”
桑杏无精打采地:“哦,那现在我要干什么?”
姝锦狡黠一笑,用银针取了桑杏的一滴血,又用手把桑杏推回去:“继续待你的冰棺去,等你出来了告诉你结果。”说完,姝锦就扬长而去。
桑杏唉声叹气,又闭上眼昏睡过去。
………
七天的时间,桑杏感觉恍若过了七年一般,在冰棺里时间也像是冻结了,好不容易熬出头,她早早就醒来。
“吱呀”,是门被推动的声音,桑杏已经睁开眼等着父亲的到来了。结果来人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医仙姐姐?”桑杏语气懒懒地,“你怎么又来了?”
姝锦笑眯眯地看着她:“以后都是我哦。”姝锦熟练地掀开冰棺,但她却没有抱着桑杏,而是把桑杏扶到墙上后,便自顾自地走了。
桑杏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扶着墙小步小步地走。姝锦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淡淡道:“习惯就好了,也不能抱你一辈子。”
桑杏叹了一口气,强忍着要晕厥地感觉向前走。好不容易爬上了楼梯,今日却出了太阳。
温差太过大,桑杏感觉自己好像要融化了,脚步虚浮。这时,一个小小的手扶住了她。
她转头,有些惊喜:“安安?起这么早?”
桑今安一脸心疼和担忧地看着她,愁容满面:“姐姐在这里受苦,妹妹怎会睡得着。”
姝锦看见这一幕,嘴角弧度微微上升,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只留下一句话:“休息今日后去回春堂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