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晴摇摇头:“几乎感觉不到。”
“听起来像森蚺的意识沉睡了。”观月希点评道。
黑曼巴在他的精神域里有点儿着急,观月就把它也放出来,两人一精神体盯着白石晴的蛇尾研究。
哨兵的蛇尾在房间里迂回摆放着,尾巴尖正好在向导脚边。
观月希伸手摸了摸白石晴的尾巴尖。
“我这样摸你会有感觉吗?”
之前易感期的时候哨兵也出现过精神融合态,但当时观月希毕竟和他还不算熟,没好意思开口说想摸摸看。
现在观月希动作自然地伸手摸向他一直好奇的尾巴,一本正经地问白石晴,看起来十分的坦荡。
“有。”
向导表面上在好好地听白石晴讲话,实则分心感觉着手上的触感。
白石晴的蛇尾摸起来跟森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冰凉,没用劲儿时软软的,猛地发力绷紧时却可以轻松摧毁一堵厚厚的墙壁。
“观月希。”
向导正有点儿爱不释手,他的黑曼巴虽然也是蛇,但细溜的一条摸起来还是没有大的过瘾。他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在摸我的尾巴尖。”
哨兵绿油油的蛇瞳盯着他,声音有些低哑,尾巴尖也不安分地在观月希手中抽动。
观月希默默收回了手,老实地放回腿上。
蛇的尾巴尖是很敏感的,盘蛇要注意避开头和尾巴,但白石晴的这两块向导哪里都摸了。
摸个尾巴总不至于叫他负责吧……观月希心虚地想。
哨兵的蛇尾却如有神智般地灵活爬上观月希的椅子,沉甸甸地压在他腿上。
“只要是观月老师,想摸多久都可以。”
白石晴略低的嗓音这会儿听起来倒像是在蛊惑向导。
“……不用。”观月希眼疾手快地把他的黑曼巴捞了回来,抓在两手中搓着,“我想摸的话摸黑曼巴就行了,它也是蛇。”
黑曼巴在观月希手中不断挣扎着,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乐意”,并对主人哈气抖尾巴,那叫一个不爽。
观月希顶着精神体的抗议睁眼说瞎话:“你看,它也很乐意。”
哨兵善解人意地换了话题,但也没把蛇尾从观月希腿上挪下来。
“塔在你来之前,派了两个研究员过来。”
观月希皱眉:“干什么?”
他手一松,饱受折磨的蛇立马就游走了。
“他们抽了我的两管血走,说是拿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帮我解除精神融合态的办法。”
白石晴这会儿看着却有点低眉顺目的。
“你就这么给他们了?”
观月希语气不太好地说。
向导心中窜起了一股无名火,没道理对白石晴不高兴,但塔这事儿做的叫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哨兵像做错的狗一样,低头不吭声。
“……”观月希深吸了口气,明面上是没有问题的。“下次你就拒绝,或者拖到我来。”
“好。”
白石晴凑了过来,尾巴尖从观月希的膝上滑下,他移动的时候整条蛇尾都活动起来,像棕绿色的波浪一样上下起伏,黑棕色的圆圈状斑点晃得人眼晕。
精神融合态的哨兵似乎远比平时更柔软灵活,像是一整条蟒蛇。
他在地毯上伏下身的时候,下巴正好搭在向导搭在大腿上的手上。
观月希心里憋的那股气儿突然散了,手心反转过来托起哨兵的下巴。
“知道错了吗?”黑发向导居高临下地问道。他担心隔墙有耳,只是含糊其辞。
“我让观月老师生气了。”灰发哨兵的头发长长地垂下,覆在观月希的膝盖旁边,看着观月希的眼睛在灯光下像绿宝石般晶莹剔透。
“……还有呢?”
向导垂下眼眸,掩去一片幽蓝。
哨兵似乎在这个时候比观月希自己更懂他为什么生气。
“我是观月希的。”
只是白石晴的语气,比起说他是观月希的,更像在说观月希是他的。
向导像是突然从梦里惊醒的人,放在哨兵下巴的手上被烫似地颤了一下。
白石晴的手覆盖在观月希的手上,有些强硬地继续贴住,杜绝了向导逃跑的可能。
“……嗯。”向导的气势突然弱了,他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
……
观月希从观察室里出来,解除了终端的静音模式,就收到一条消息。
【虚典:下次再见。】
【观月希:?】
观月希又试着发了两条其他信息,没有下文了,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向导开始给接头人打通讯,未接听的滴滴声响了半天,接头人没接。
他有些后悔没有勾搭个小护士,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观月希立刻打了无人出租车赶往特种星医院。
无视了一路上其他病患或者医护人员有些奇怪的眼光,他跑到虚典的病房,有些气息不稳地撑在门框上。
只看到空荡荡的刚换新床单的病床,床头虚典常用的热水杯也不见了。
人去楼空,虚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