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里冷笑一声,“报官?你可得想好了。官差来了,先抓陈江。你可知什么叫和/奸罪。”
李万里好心给陈母普法。
外头看热闹的附和,“真有这个。只是没见人告过。开堂了喊我过去瞧瞧。”
“你们抢人东西还有理了?”
张守嘻嘻哈哈,“老太婆,你可说错了。秋水妹子不是陈家人嘛。都是自家的东西,哪有抢不抢的?都是自家人,不生气不生气哈。”说完,进去厨房搜刮。”
陈母气得快撅过去。她的嘴皮难逢敌手,现在遇到对手了。张守是孤儿,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他混到今天,嘴皮子利索着。
李万里虽说不打陈母,但拦住她还是很容易。格斗技巧他有,闪躲技巧他也有。李秋水进门两年,陈母养尊处优两年,没当年的体力。
她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声嚎哭。
人天然同情弱者。李万里见好就收。以后他每天都来搬东西,直到陈江签和离书。不急于今天全部搬空。
三个闲汉抬着东西浩浩荡荡离开。
两床冬被,一张木桌,一叠男人的衣物。另外,张守把厨房里米粮、肉菜都拿上。灶上煮着一锅白米饭,张守不嫌烫,装瓷盆里一并带走。
李万里不要白米饭,直接给张守。
张守笑嘻嘻,“白得一瓷盆。”大瓷盆,要四五文钱一个。
陈江的衣服,李万里不会穿也不要。张守和两个同伴就地分了。他们不嫌弃。
张守抽出一条亵裤,“怎么把这玩意一起带出来。谁要?”
另外一人端详几下,“太小,我穿不下。你俩谁合适给谁。”说完,三人笑起来。而后,想起李秋水在,赶紧闭嘴。可不能得罪金主。
张守说:“桌子冬被你们不好带回村。若是信得过我,我带去旧货铺卖掉。”
李万里答应,如此更省事。说好的十文工钱,张守三人没收。今天分得衣物已不止十文。他们不嫌弃,回家洗洗就能穿。
两姐弟走在回村的路上。
李秋水突然哈哈大笑,泪流不止,“我真是痛快!”
煮饭炒菜的铁锅,张守第二天端走。就这么搬上四五天,屋里差不多只剩床架子。
云娘再也忍不了了。她不敢报官,只能喊陈江回来。原是想花人银子,倒不在乎娶不娶。现在,确实不行。再不把李家人送走,她都发疯了。
夜里,听到一点动静,她都吓得睡不着。以为李家人改夜间来。家具被搬空,更可恶的是小孩的衣服都被拿走。那几个大龄单身闲汉笑嘻嘻,“留给我未来儿子用。”
“你与她和离。把银钱、家里的东西都讨回来。”
陈母这几天嗓子哑了,老实不少,骂不动了。见到儿子回家,她更是委屈。云娘只会在屋里头躲着,留她一个老婆子在外。
云娘不客气,呛道,“你留住什么了?”
李万里把李天德、何玉带上。李星和要跟着来,何玉不让。未婚哥儿凑这热闹做什么。
“成亲给一两聘金,酒席五桌花费二两。李秋水在陈家一共吃两只鸡,二两油......得给七两银子。加上搬走的家具锅碗瓢盆,得给十七两。”陈母算账。
李万里都被气笑了。
“两只鸡。”何玉喃喃,“秋水出嫁两年,三日回门,年初二回过一次。哪次我不让带着鸡鸭回去,生怕你轻看她。这些东西,都进了谁的肚子?”
陈母恼怒,“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要想和离,可以。拿银子出来。一手交钱一手签字画押。”
何玉泪眼朦胧看向李秋水。二八年华出嫁,今不过十八。早被陈家磨得暮气沉沉。可恨自己毫无所觉,只以为女儿在享福。往日只教她孝顺婆母,照顾丈夫,操持家务,却没教她照顾好自己。
陈母的话,一字一句都扎在她的心上。把往日的美好刺破,才发现内里腐烂不已。
陈家就是一坨包着糖衣的屎。吃到才知多恶心、多可恶。
何玉在颤抖,“你就是这么苛待我的女儿?”
“李秋水在陈江,可是好吃好住着。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家。一个女子要和离?”
“少废话。这字,你今天不签也得签。不然,我马上带我姐去衙门告状。你当夏国民律,官差的刀斧是闹着玩的?这字一签,文书一过,双方两清。”
纠缠半日,云娘出来发话,陈江这才签字。
而后,两家人去过文书。李万里使了银子,文字很快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