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阳有些脸红，低下头不说话。自己不该问的，秀云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他又忍不住，弄得他好像多在乎李万狗似的。

李秀云好像察觉了什么，打趣道，“你这么在乎李万狗的事？”

顾千阳抬起头，“哎，他叫李万里。总是狗的狗的叫他，不太好。”

“哦~刚你不是也叫了吗？”

看到李秀云戏谑的眼神，顾千阳彻底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闷头看路，一身牛劲全使到小推车上。

随着李秀云惊呼一声“小心”，顾千阳一不小心踩到坑。脚虽然没事，却好像被人看穿心事，一路红着脸。

回到家，顾千阳把十文工钱给李春花。李春花却不收，说让他自个攒着当嫁妆。顾千阳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浪又涌了上来。

李天德带回一竹筒的鸡肉。何玉一边埋怨他一边高兴。儿子很孝顺。“既然是万里的心意，别浪费了。”一家人高兴地吃了晚饭。

里长一家听完李秀云说的话，怒不可遏。李志锋当场拍桌要去厨房拿刀找吴家对峙。里长拦了下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志锋去镇上再打听打听，看吴家的杂货铺是不是真卖了。我明儿个去吴家村打听。秀云在学院卖吃食正好多跟几个书生打听打听。”

里长说完看向李秀云的母亲。有些话，他做父亲的不方便说。里长把李志锋拉去外边。李志锋还在嚷嚷着要跟妹妹说话。里长直接给了他一个头槌。

“秀云，娘可怜的儿。你实话跟娘说，吴山那天杀的有没有对你？有没有跟你做过夫妻间的事？若是有，也不要怕。娘带你偷偷去看郎中。”

李秀云想到自己要是也染上那种脏病，还不如死了算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成亲时，吴山就不太好。那两晚吴山说他风寒怕传给我，我都是自己睡的。先前不跟娘说，是怕娘担心。”

“看来，那吴山身上真是都烂了。怕你看见，才不敢跟你同房。”

里长去了吴家村使了银子打听，吴山的死的确不寻常。时下风俗是停灵七天再下葬，吴山却是死后当晚就入土了。而且，吴山在成亲前半个月几乎不出门。吴家对外的说法是，专心学习准备下场。

李志锋去镇上，杂货铺子还在开，只不过换了东家。而且，铺子卖得急，且只要现银，算贱卖了。

李秀云这边却没什么进展。学院学子被夫子禁止过再讨论此事。这对学院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李万里隔几天就能看到两人。镇上有几间学院，想来是每天摆摊的地方不一样。李秀云的卤肉生意不错。

课室有路直达寝室。只不过李万里每天放学会绕到正门，远远看上一眼，再拐回寝室。

顾千阳好歹帮过自己，自己过来看一眼。若是有事还能帮上一点。而且，上了一天课，正好看下风景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只是，马坤时常念叨着要一道回寝室，被李万里无情地拒绝了。

李志锋打听到消息后，除了李秀云的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里长干脆让他跟着李秀云来摆摊。

里长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事情挑明了。一来找吴家算账，二来挽回李秀云和翠竹村的名声。

于是，等李万里再去看时，小小的摊位前除了李秀云和顾千阳，还多了一个李志锋。

摊位这么小，还站了三人，挨得太近了。话说回来，顾千阳是李秀云的小跟班，那跟李秀云的哥哥岂不是青梅竹马？

李万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很不得劲。

李万里更是发狠了读书。马坤在一边啧啧称奇，“这回读书不是喜气洋洋，反而是咬牙切齿。可算找到同道中人了。”

马坤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边背着书，一边扯着线子玩。

“哎，又断了。只能等放假了再去买线子。不知道学院外边有没有线子买？”马坤哀嚎。

李万里灵机一动，他想到要做什么生意了。

李家现在供李万里读书已是捉襟见肘。他一直在想要做什么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只是，他不擅长厨艺做不了吃食。原先在书院里，看到有学子被墨水弄脏衣服。李万里想到做肥皂。只是，他考察过猪油等油脂的价格后，放弃了。成本太高，做出来的肥皂定价太高，普通人消费不起。消费得起的人群，他接触不到。啊不是个长久生意。

李万里本身就在书院读书，做学生的生意最适合不过。他观察过，青山书院的学生用的书签，大部分是用线、绳做成的线子。骨、竹、木、纸片这些比较少。

翠竹村以竹为名，是因为村外有一大片竹林。每家每户都有两亩竹林。正好让李天德砍竹子做成竹签售卖。竹子是现成的，卖不出的话，左右不过是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