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政调侃道,“寡人得到了陛下的无上恩宠,若是个女子,早就为陛下绵延子嗣了。”
嬴政失笑:“当真是越说越荒唐了。”
他沉吟过后说道:“寻常有情人如何谈情说爱的朕不清楚,但你我皆非常人,常人更不会自己喜欢上自己。
不过小阿政接下来想做什么我陪你去做。
还是说小阿政想要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惊喜?赵政一时间有些讶异,这是皇帝陛下该学会的东西吗?
他不禁想到当年生辰皇帝陛下送给他的一片星海。
国家都能治理得好,更遑论在这样的小事上呢?的确,无非是肯不肯用心而已,从前觉得没必要,可如今总不能亏待了另一个自己。
这么想来,和另一个自己谈情说爱果然很有意思,不用担心背叛,也没人比对方更了解自己,有着相同的理想和终点……
赵政笑得乐不可支:“我要陛下说的那个惊喜。”
嬴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答案:“当是补送给小阿政的生辰礼,不过你我共用一个身体,如今不同往日,更是十二个时辰在一起,也算不得什么惊喜了。”
赵政笑着打趣道:“啊呀,这么说来的话,我似乎也没来的及给大阿政准备什么生辰礼。
所以,陛下要送我什么?”
“嗯?”嬴政故作神秘,“挺多东西的,”
“挺多东西的?”赵政更是惊讶,他怎么没有印象呢?难道陛下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用这具身体偷偷做了什么?
嬴政失笑,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赵政的想法了,赵政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这般简单易懂了,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块玉佩:“这是第一件。”
这个赵政有印象,似乎是许久之前皇帝陛下命匠人打造的,到手了之后又未见他用过,还以为是忘了或是送给谁的:“那我就谢陛下赏了?”
而后嬴政又取出一只木匣子打开:“这是第二件。”
这个赵政仍有印象,似乎是皇帝陛下闲来无事画的一副帛画,用了上好的颜色点缀,其实他们的画工都算不上好,这需要专人来画才算是传神,当时见他那般用功的模样还以为皇帝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又想在这画上有所作为了。
算惊喜,又不算惊喜,因为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东西,却未想这些都是送给自己的。
嬴政又取出一件小玩意,是楠木做的八卦锁,闲暇打发时间之用:“这是第三件。”
赵政忍不住接话道:“上好的楠木就做成了这个?”
嬴政解释:“本就是多出来的一块木料。”
身为秦国王上,他这辈子收过的礼只多不少,却只在名贵,不在用心,也或许是送他这些东西的人不同,他问嬴政:“陛下是不是打算将我二十余年来的生辰礼都补上?”
嬴政失笑:“没那样夸张。”
他挑眉,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盆兰草(那时的兰草大概不是现在的兰花,而是《本草纲目》里面作药用的泽兰,不过这就不是我能下定义的了):“就还剩那个了。”
那时他们上一次去骊山,皇帝陛下挖来的,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又放在殿中养着,竟也是作为送给小赵政的礼了。
愉悦交杂着感动,原来陛下从那么早就开始准备了,赵政轻声道:“陛下,我发现一件事情。”
皇帝陛下接了句话:“什么事?”
赵政言语认真,沉吟半晌道:“我大概比我自以为的要爱你。”
嬴政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也同样被这样的情绪所渲染,这样直抒胸臆,如今倒是他不好意思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回礼呢。”
赵政不以为然:“不都是我们自己用?”
嬴政失笑:“那王上总该报答一二吧。”
赵政挑眉,他倾身咬上对方的唇瓣,仔细地碾磨过后又撬开对方的唇齿,那是一个漫长的亲吻,一吻毕,他问:“陛下想要怎样的报答?”
嬴政抬手,轻挑对方的下颚:“让朕占一次便宜。”
赵政用下颚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嬴政的指节:“好啊,这次算陛下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