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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 · 【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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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廷笑着称赞:“很好听的名字。”他问,“我看到你滑了好几次了,滑得很好,所以想跟你打个招呼——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辞指指那片雪坡,“我在想如果那里能滑,应该很有意思。”

方岳廷走过去看了看,从小树林这里到雪坡那边,是一段特别陡的山坡,没有路。雪坡也很陡,不知道积雪下面是什么地形。

方岳廷说:“有意思,但是也蛮危险。”

季辞点点头:“我还没到现在去试的水平。如果有大神试过路,倒是可以去滑一下。”

方岳廷又看了看,说:“那不难啊,我在这边认识好几个滑雪大神,回头叫他们来看看。”他看着季辞笑道,“到时候一块儿玩呗?”

季辞说:“好啊。”她觉得方岳廷这个男生虽然年轻,为人还是挺成熟谦虚的,没有同她炫自己的叔叔就是这个滑雪场的老板。

两人一块儿慢悠悠滑出小树林,方岳廷问:“听口音,你也是江津的?”

季辞从2014年年底加入省发投开始,迄今为止在江津市生活已经五年。江城话和江津话本来差别就没有那么明显,方岳廷听不出来并不奇怪。

她并没有和方岳廷向前一步发展的想法,于是也不打算细说,点头道:“对。”

方岳廷欣喜:“我也是江津的。”他说,“江津这边之前没有雪场,我上大学后才开始接触滑雪——”

他的话戛然而止,季辞抬头,看到小树林外面站着他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朋友。

对方似乎因为找不到他或者是过久的等待而感到不悦。

不过单板嘛,进这片盘根错节的小树林,确实没有双板方便,除非把板子卸下来。这么一想,季辞就觉得有些好笑。

方岳廷注意到她在笑,问:“你笑什么?”

季辞说:“我在想单板怎么走这片树林子,拐都拐不动。”

的确,南方的小树林不比北方的小树林,树更密,几乎没有单板去滑的空间。

方岳廷对自己兄弟可不客气,戏谑地打趣黑衣服:“他能怎么走?他只能给自己找个双板爹。”

季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黑衣服明明没有一丁点皮肤露在外面,也没有任何动作,可她就觉得他身上的怨气更大了。

她这个感觉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她听见方岳廷对他黑衣服的兄弟说:“老穆,跟你介——”

话还没说完呢!大兄弟一转身就滑下去了!

季辞问:“你朋友咋了?”

方岳廷看起来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说:“没怎么啊,他可能有点担心我进树林有危险吧,见我没事就走了。”

季辞“哦”了一声,“你朋友很有心。就算滑得很好了,去这种危险的地方最好还得有高手陪着。”

方岳廷笑道:“我这朋友吧,是我见过的最靠谱的人了,真是没见过为人比他更好的。”

季辞心想,可真是看不出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毕竟是别人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干系。所以她就没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了。

她和方岳廷一块儿滑了两趟,眼看着就11点多了。季辞打算跟刘思杨会合,去看看谭星那边进展如何。

季辞在高级道脚下,没多久就等到了刘思杨。刘思杨一见到她,就没好气地说:“哼,我看到你跟蓝衣服的一起滑了。”

季辞揶揄她:“谁让你不滑双板呢?”

刘思杨气呼呼地说:“对啊,谁让我不滑双板呢?那个黑衣服的单板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我硬是没跟他打过照面,你说这科学吗?就这么巴掌大点地方!”

季辞:“嗯……”

“还不止呢!”刘思杨一股脑把怨气都发泄出来,“后面我也是较上真了,就不信堵不着他。我守在半山腰看到他下来了,就故意摔了一下。你说在雪道上,但凡有点绅士风度的人,看到别人摔了爬不起来,都会上前搭把手,对吧?”

季辞点点头。

“你猜他怎么着?他看到我了,提前半分钟就开始减速,我以为他要过来,没想到他盯了我半天,一个J字弯,跑了!”

刘思杨义愤填膺,季辞忍不住笑起来,刘思杨说:“你笑什么笑!这个人是不是很神经?!”

季辞忍笑点头:“没素质。”

“要不就是他看出来我是装的。”刘思杨说,“气死我了!是我长得丑吗?正常男的哪里会那么谨慎啊!盯我三十秒看我是演的还是真的,你说他是不是之前被人骗过!”

季辞要笑死了,“算了算了,你跟他就别比谁心眼子更多了。等会反正还要见面的,直接面聊行不行?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刘思杨跟她一块儿往低级道那边走,嘴里还在嘟囔:“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是军人或者警察,军人和警察才不会像他这样见死不救!人真不能只看脸!”

拐过一个弯,季辞突然停了下来拉了刘思杨一下,刘思杨抬眼一看,嚯,冤家路窄,前头走着的两个人,就是黑衣服和蓝衣服。他们两个估计也打算去找方阳晖,在往低级道的方向走。

黑衣服拎着单板,又帮蓝衣服拿着双板,让蓝衣服把头盔、滑雪镜和面罩都摘了下来。

随后,蓝衣服又接过黑衣服的单板,让他也把装备取下来。

季辞对刘思杨说:“去吧,就趁这个机会,跟他聊聊,不然我看你今天晚上都会想不明白睡不着觉。”

刘思杨平时大大方方,这时候却扭捏了起来。季辞一番逼问,她才别别扭扭地说:“不行,我平时勾搭男人从无败绩,万一今天栽他手里,我就不光是今天晚上睡不着觉了。”

季辞说:“谁说让你去勾搭了?你们是堂堂正正的技术交流。”

刘思杨:“那我更不去了,丢人。——嘁,老娘从不倒贴!”

季辞看着刘思杨,一股子要较真却又死要面子的倔劲儿,她摇摇头,说:“算了,我帮你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把滑雪镜和头盔也取下来,脱掉手套,把头发整理了下,然后款步走上前去,轻轻抬手,剔透琥珀一般的指甲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嗨——”她曼声同他打招呼,随口扯谎,“你有东西掉了——”

冲锋衣的布料很厚实,也很硬朗,但季辞分明感到手底下的身体僵了一下。

和一般人的反应不一样,他没有先看地上,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她。他已经摘掉了头盔和滑雪镜,目光又深又冷,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

那一双眼睛太熟悉了,但里面的情感却是陌生的,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季辞就像是看到了传说中会令人石化的巨蛇之眼,整个人泥塑木雕一般僵硬在那里,连搭在他衣服上的手都忘了放下。

他扯掉了脸上的面罩,整张面孔清晰地展现了出来。他垂下眼睛,看着按在他冲锋衣上的季辞的手指,眼睛里露出几分讽刺意味。

他说:“我什么东西掉了?”

季辞像是都不会呼吸了,很困难地喘了一声,想张嘴,嘴唇却像被口红黏连在了一起,又像是有什么沉重的铁钳紧紧夹住了她的上下颚,让她口腔中的骨骼感到坚硬的疼痛,整个人都像是要窒息了。

谭星和方阳晖从低级道走过来,想看看各自的朋友在高级道玩得怎么样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季辞的手指搭在叶希木的胳膊上,叶希木动了一下胳膊,像是把她的手甩开了。季辞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整个人仿佛走失了三魂七魄,行尸走肉一般地站在那里,表情痛苦而又迷茫。

而刘思杨目瞪口呆地站在旁边,方岳廷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

谭星还从来没有见过季辞如此失态的样子。

她比季辞小一岁,但比她早两年加入省发投。她记得当时刚入职,沈总就去了欧洲考察,回来的时候,团队里多了一个季辞。

虽然季辞是沈总亲自从欧洲招回来的,周围的同事也并没有高看她一眼。因为她念的是什么野鸡大学的事随着她人事档案到来很快就传开了。家里没有任何亲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背景支持。

谭星当时觉得她挺不容易的,沈总交给她的也都是些边缘项目,边远山区的,难搞、累、又不得什么钱的项目。谭星看她的长相和衣着打扮,觉得她要么心高气傲,要么从小骄横任性,没什么人约束,在单位这种丛林式的生存环境里,恐怕待不了几个月就要走。

省发投的规模很大,谭星一直在省城江津市跟大项目,和季辞没什么交集,平时在公司也没有见过面,渐渐就把季辞淡忘了。直到一年之后的公司年会,她突然发现季辞还在。

她上台唱了一支民歌,说是在山区做项目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唱给她听的。她觉得很好听,就请朋友帮忙重新编了曲,唱出来。

那首歌她当时唱的时候,并没有得到特别的关注和掌声,但不知为何,好多同事后来都说,时不时的会想起这首歌。后来这首歌被用在了精准扶贫工作的一个宣传片里。

谭星从那场年会开始关注季辞,因为她发现季辞好像有一种面对困境泰然自若的能力。而她当时因为升职问题被排挤打压,她需要获得一些力量。

她又观察了季辞一年。这一年里季辞有了自己的团队。她接手的那些项目,随着政策对地方乡镇的倾斜,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她的工作做得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展现出领导才能。沈总开始让她上手沿江高铁的项目。

她和季辞的友谊,最早应该追溯到这一年,也就是2016年的4月。4月里的某一天晚上九点多钟,一个视频突然在单位的微信水群里开始传播,在公司大楼对面的广场上,一个染着白色头发的大帅哥用9999朵玫瑰摆了一个巨大的爱心,爱心旁边放了好多闪瞎人眼的灯牌,上面写着“季辞,我爱你”“就算你伤害过我,我也依然爱你如初”“当初说分手是我的错,请求你和我复合,分手的话我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说”“失去你的每一天我都泪如雨下”,他站在那里用扩音喇叭向季辞告白。

没过几分钟这个帅哥就被人认了出来,因为他的确很出名。这个帅哥叫贺恺乐,是江津市里以傻白甜闻名遐迩的富二代,用当时的流行语来说,他是个逗比。

虽然大家都叫他贺二哈,但其实他的风评还是蛮好的,为人慷慨真诚,就是有时候傻乎乎的,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很好笑的事情来。

那晚上的闹剧是怎么结束的谭星并不确定,有的说是季辞过去把他劝走了,也有的说是帽子叔叔过来把贺恺乐带走的。谭星见过一次贺恺乐,对他印象不错,传说中的四分之一意大利混血,帅得不要不要的。要说谭星见过的真人里面,除开那些正儿八经的演员明星,就属贺恺乐最帅了。只是上天公平地给了他脸和金钱,没给他太多智商。那天在纸醉金迷的酒吧里头,他突然想起来这天是冬至,于是找隔壁餐厅要了个电饭锅来,在一堆香槟里头给大家煮黑芝麻汤圆。

这么一个人,居然跟季辞搞在了一起,不得不说,给谭星的震撼是非常大的,毕竟在大部分人眼里,这两人就不在同一个图层。

谭星无法不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信息时代,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等同于人的打字速度。几乎在她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就在群里看到了关于他们的传言,说是二哈的爹随同沈总一块儿去欧洲考察,二哈无聊也自费溜达过去了,就认识了季辞。从季辞回国飞机落地开始就展开了追求。追了整整一年吧,终于铁杵磨成针,把季辞打动了。没想到两个人确定关系没多久,季辞就劈腿把二哈给绿了。这事儿把二哈给气得,据说把他收藏了上十年价值百万的满满一屋子手办都给砸了。

二哈谈过的女朋友不少,但能把他气成这样的女朋友确实就这么一个。总而言之就是跟季辞分手了。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吧,不知道二哈脑子又抽什么风,来找季辞复合。

这个爆料一出来,同情贺恺乐的人不少,骂季辞出轨劈腿的更多,说什么“一开始看她长相就知道她是这种人了”“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就应该被开了吧,还在公司留着干嘛,出丑吗?”

她在群里看不过眼,当场就顶着实名把这些人怼了,大意就是你们这些提神醒脑的长相就别替人家贺恺乐操那份心了,贺恺乐都在跪求复合呢你们就别在这儿鉴表了先鉴鉴自己的花生米吧。天天在公司屁事不干养肥膘,就惦记着想个什么损招儿把能办事的人赶走,公司留着你们都是给你们脸了。

她之前本来就积怨已久,趁这个机会把各种不正之风大骂了一通。

当然后果也很严重,她回家之后被她外公狠狠教育了整整两个小时,写了两万字的检讨,重新规范了日后的行为和工作准则,最后还进群里公开道了个歉,说自己喝多了。

倒是公司里面,她从此顺风顺水,再没人敢在私底下阴她,更不敢在明面上打压她排挤她。谁能想到她这么一个看上去很随和的姑娘,靠自己的本事面进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认认真真工作,却有一个谁都惹不起的身份背景呢。

大约就是从那次仗义执言开始,季辞就记住了她。后来她再接触季辞的时候,季辞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了她很久似的。或许是两个人彼此都已经观察过对方很久,又或许是因为两人骨子里都有一些并不和光同尘的坚持,她们很快就成了灵魂相契的朋友。

贺恺乐这件事对季辞造成了一些影响,印象中,季辞当时出了半年多的长差,一直在峡江市为沿江高铁及其配套项目奔波,很少回省城。谭星知道她是为了避风头。但在她重新回到同事视野中时,她已经和当地敲定了三个投资项目,并且在当地落实了一个高铁站,成了沿江高铁项目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谭星印象中的季辞就是这样的,关关难过关关过,从一开始人人嫌弃的野鸡大学留学生,一步步走到如今独当一面的部门副总的位置,好像就没有她拿捏不了的局面。

那么现在是什么局面?

她看得出来季辞和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生恐怕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这些年来,她也没有听说季辞和这么一号人谈过恋爱。这个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差不多也就二十四五,比季辞小不少,要是他们之前谈过,那岂不是这个男生才十八九岁就跟季辞谈了?

谭星心中暗暗咋舌,又多看了那个男生几眼,不得不说季辞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这个男生属于越看越帅的类型,比起之前的一脸肃然正气,他现在可算有了些人情味儿。他一双眼睛很漂亮,但现在充盈着怒意,甚至还有一些——需要很敏感的视角才能察觉出来的伤心。这种感觉让谭星对这个男生讨厌不起来,也许他和季辞之间有一些很复杂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走过去,把季辞从那个男生身边拉开,低声问:“你怎么啦?”

季辞如梦初醒,看着谭星,摇摇头说:“我没事。”

方岳廷也过去问那个男生:“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说:“没什么事,好久之前认识,我们一个地方的。”

刘思杨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看看季辞,又看看那个男生,心里恍然大悟——这俩人过去可能有过那么一段,初恋白月光什么的,说不定有些心结至今还没解开。季辞刚才没看到这个男生,男生却把她认了出来,所以今天才一直躲着她们两个。

刘思杨心里唏嘘了一阵,想着早上那卦其实还挺准的……走到季辞身边,捏了捏她的手掌。

方阳晖察言观色,打圆场说:“既然这么有缘分,要不一块儿去吃个饭啊?旁边有个餐厅,做的羊肉汤是一绝。”

谭星问季辞:“你去吗?不想去我们就回市区吃。”

季辞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抬眼看向叶希木,叶希木并没有看她,很平静地望着远方的山峰。

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变化很大,气质,尤其是体型,应该和他跑去西藏当了两年兵有关,他现在比之前更高,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健壮身材,以至于她都没能从外形上认出来。

季辞心中异常的伤感,去年三月,叶成林因为营救山火而重伤牺牲,昏迷住院期间她去照看过两天,但在叶希木回来之前,她就离开了。叶希木后来也没有再找她。今天既然遇上,她不想就这样结束在匆匆一瞥,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上。所以她回答谭星:“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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