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画画,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唐川见状插嘴道:“这位沈叔叔在油画方面的造诣十分深厚,能获得他的肯定足以证明作者功力深厚。你叫白雪对吗?”
闻言,沈秋山手中的画笔没拿稳,掉在地上。
他匆忙捡起,笑着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女孩身上,眸色幽深。
“你可以告诉我们本月22号你去了哪里吗?”
白雪似乎很惧怕唐川,下意识看向周樵。
“你不要怕,只要将看到的如实告诉警察就行。”
得到周樵的肯定后,白雪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
“22号那天,许安娜来酒店门口不知道在找什么,我看到后,想着能帮周律师找到她的藏身之所也是好的,于是便跟踪许安娜到了许家。我眼睁睁看着她进入房间后便消失了,心下起疑,便跟了进去,没想到刚进去就被人袭击了。”
摸了摸下巴,唐川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白雪双手交叠,不住地抠着手指头。
“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出现在公园的旋转木马上。”
她忽然就哭了出来,言语哽咽。
“我醒来后十分害怕,回到酒店没多久就从电视上看到许家命案。我不知道袭击我的人是不是那个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现在公园。我没有杀人,没有!”
见状,沈秋山递上纸巾,语气温柔。
“没有人说你杀人,不要害怕。”
接过纸巾,白雪擦了擦眼泪,随即紧紧抓住周樵的手,二人密不可分。
“你看清袭击者的长相了吗?”
唐川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案发情况,探出身子,紧紧盯着女孩。
女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紧紧靠着周樵,随后摇头。
“太黑了,没看清,不过应该是个男人。”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是个男人呢?”
唐川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那人手指粗壮,手掌很大,手指上还有茧子,不像是女人的手。”
白雪努力回忆,想要从记忆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人好像还说了几个字。”
“什么字?”
在场几人同时紧张起来,目光紧紧注视在女孩身上。
“把东西交出来。”
回去的路上,车内十分寂静,唐川舔了舔后槽牙,一直在回想刚刚女孩的话。
“老沈,你说那个保镖是不是把白雪认成了许安娜,所以才会袭击她,并且说出那句话?”
打一把方向盘,沈秋山点头。
“非常有可能,那么问题来了,许安娜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让孔家不得不杀人灭口。”
唐川往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瞬间精神百倍。
“应该是足以颠覆孔家的东西,我猜是孔家涉足灰色产业的证据。孔岳死后,他的贴身秘书清点财物时声称并没有财物丢失,但后来我发现孔岳抽屉里盛放固态硬盘的盒子中有个位置空了,许安娜带走的或许就是它。”
他伸了个懒腰,缓缓道:“还有这个白雪,上次我见到她时,便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今日一见,这种感觉更甚。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死活想不起来。”
闻言,沈秋山笑了笑。
“或许是最近你连轴转出现的幻觉,见谁都有嫌疑。”
回到警局时,陈海已经候在办公室了,手上握着文件袋。
见唐川出现,陈海立马放下文件袋,为师父端茶。
“有什么收获吗?”
喝上一口热茶,唐川倚在办公桌旁,脸上挂着微笑。
“师父您让我调查王念,我走访了北城区许多老人才知道关于她的详细信息。王念是单亲家庭,由母亲抚养长大,读高中时便混社会,经常拉帮结派。十八岁被孔启帆□□,当年嫁给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接着没几个月便生下了女儿。王念的女儿自小便患病,因此她丈夫经常家暴她。后来丈夫醉酒摔死,她便一个人带着孩子讨生活。”
陈海合上资料,脸上满是惋惜。
“这个王念也太可怜了,命运似乎一直都在捉弄她。师父,她都这么惨了,我们还要调查她吗?”
捧着茶杯,热气氤氲,唐川的面容看不真切。
“与728案和孔岳案有关的任何人都要查。”
闻言,陈海不禁睁大眼睛。
“师父,你怀疑是她杀了孔启帆或者孔岳?”
放下茶杯,唐川坐在椅子上。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接着再帮我调查一个人,这个女孩,在全国的人口数据库筛查对比,一定要找出她的真实身份。”
一张照片呗推到陈海面前,他拿起照片,眼中满是惊讶。
这个女生,赵斯年死亡那日他见过。
“怎么了?见人家漂亮就走不动路了?”
陈海急忙摇头,“不是,就是觉得惊讶,我前天刚见过她。”
闻言,唐川江头从一堆资料中抬出。
“是吗?在哪见的?”
“永旺大厦外面,当时程斯年刚坠亡,她好心借给我一包纸巾。”
一回想起那日,陈海的神情便黯淡下来。
“她怎么会出现在哪?”
陈海摇头,“我本来想感谢她的,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没影了。”
唐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去调查,我出去一趟。”
坐在鉴定科的电脑前,唐川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程斯年死亡当日附近摄像头的录像。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