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岛笼罩在雨幕中,雨水倾泄,下个不停。
警局内此时是一片愁云惨雾,唐川抓了一把本就稀疏的头发,眉头紧皱。
放下手中的电脑,唐川起身招呼大家开会。
“都打起精神来,分析一下近来的案件和线索,晚上局长也会来旁听。”
一个月内接连发生三起命案,手段极其残忍,这是唐川进入北岛警察局十年以来最沮丧的一个月。
会议室里气氛异常凝重,大家都静默地低头查阅案卷或者整理资料。
在会议室以外的地方,所有的法医和痕检人员也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沈秋山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忙碌的人,他坐在一块白板前看着四个案子的资料初审,脑子转的飞快。
728案与孔岳案的尸体都被清理过,显然犯罪嫌疑人对这一切都有周密的事前计划,绝不是任意而为,显示了很好的控制力。
相隔不到一周的保镖死亡案严重缺乏计划性,更像是临时起意,现场没有被打扫,尸体也没有处理。。
这个凶手似乎本来没有打算杀人,但处于一个极其紧迫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出手。
但在杀人的过程中,凶手表现出了明显的愤怒,似乎死者冒犯了他。
对尸体的过度杀戮也显示出了他极强的暴力倾向,好像这个人当时被某种神经信号驱使,完全丧失了理智。
律师坠楼案的凶手十分冷静,他将现场处理的十分干净,仿佛程斯年确实是自杀一样。
沈秋山将所有现场照片用摁钉钉在白板上,然后在旁边做一些解释和标记。
四个案件,三种作案方式,一个共同嫌疑人。
沈秋山盯着那张看不清双眼的照片,思绪渐渐沉下去。
“你在这四个案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身份呢?”
看着模糊不清的照片,沈秋山陷入沉思。
若凶手是连环杀人犯,则他们还有机会找到对方,等待他的下一次作案,新的案发现场会为他们提供更多的证据。
在越短的时间内频繁犯罪,凶手就有可能露出更多的马脚。
唐川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靠在椅子上看着沈秋山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从孔岳案案发开始,他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脑子里关于凶手的猜想一刻也没停过,一会儿浮现出案发现场的尸体,一会儿又浮现出这段时间的侦破过程。
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除了山脚便利店和许家附近以及永旺大厦的那些监控外,他们一无所获。
忽然,陈海冲入房间,手中抱着电脑,脸上满是兴奋。
“师父,我找到了那个人,他确实是徒步穿过风景区抵达市区。”
闻言,唐川急忙接过电脑,点击视频播放。
会议室的人都凑到电脑前观看,十分紧张。
只见那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仰口站附近的山林中走出,随后骑着一辆红色摩托车离开。
“快查这一辆摩托车,看看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唐川瞬间充满了信心,招呼手下人追查沿途监控,搜索这辆摩托车。
正当他兴奋之时,沈秋山的手伸到他面前。
“你伸手干嘛?”
“把我那五百块还给我。”
闻言,唐川笑着起身,走了两步。
“老沈你不要这么见外,那五百块我已经买成夜宵给大家加餐了。”
说完这句话,唐川便溜了。
望着男人消失的身影,沈秋山不禁笑出了声,随即转身看向窗外,玉兰花落了一地,一片颓靡。
医院走廊里十分安静,住院部窗外种的海棠花盛开,被风雨摧残后,只剩一个个小花苞含苞待放。
“娜娜,妈妈去刷碗,你怪怪躺在床上哦!”
病房门关闭,小女孩坐在床上,低着头折纸。
忽然,病房门打开,一道身影走进房中。
“白叔叔,你来了!”
见到男人的到来,张丹的脸上立马挂上笑容。
男人比了比手语,小女孩亮出自己折的百合花,脸上满是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