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薇:“???”
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称得上混乱,尤其是旁边什么也看不见的项脊轩。
韦曦抟捧腹大笑,按着韦曦薇的头让她道歉:“家妹不懂事,没见过魅妖。”
项脊轩手即刻握上昆仑剑柄:“何处有妖?”
他们这才发现项脊轩看不见橘糖。
橘糖只说因为他是从项脊轩召忆中来的,所以项脊轩看不见,别的一概不谈。
秦洙则一语中的:“那你为什么跟着简繁之了?”
橘糖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向简繁之投以一个可怜兮兮的求助视线。
简繁之的解决方法简单粗暴,藏在衣袖下的手晃荡铃铛,橘糖就不见了。
他们三人的目光像看败类一样聚焦到简繁之身上,而简繁之嫌麻烦解释都不解释,跟着项脊轩走到前面去了。
无论路有多远,人总能用步伐丈量前行。
在踏入方丈边界的刹那,韦曦薇和韦曦抟体内灵力重新开始运转,只有简繁之一成不变,站在界外看着这两兄妹兴高采烈地击掌庆贺。
项脊轩明明不是个敏锐的性子,却拍了拍简繁之的肩膀,莫名其妙地同他说了一句:“没关系。”
项脊轩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与橘糖重叠,甚至他们异口同声:“我会陪着你的。”
简繁之把项脊轩的手从肩膀上推掉,迈入界限,跟他道了一声由衷的谢。
他以前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仙总喜欢成群结队,而不像无情道人一样独来独往。
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太阳不亮时月会升起,方丈的天却还能望见一汪无垠的靛蓝,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满山葱绿是方丈尤为胜美的外衣,清逸娴静的氛围让人忽略这是由数万阵法构成的仙山,外人根本找不到进山的路。
典籍中记载“方丈涉海费时节,悬圃寻河知有无。”“方丈若能来问疾,不妨兼有散花天。”“时时方丈内,将用指迷人。”原来真不是吹嘘的。
韦曦薇一连踩入三个陷阱,韦曦抟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捞她了。项脊轩眼疾手快一把扛起小曦薇,有惊无险坐在树干上。巨岩下的简繁之也不能幸免,多亏秦洙则把他拉拽入怀,才没有被那种奇怪的阵法困住。
韦曦薇怒道:“这破地方不能直接叫萧赢那小子滚出来吗。”
韦曦抟见人就干架的性子没变:“我要第一个干趴他。”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纤长的辫子于空中优雅地翻飞,缓缓转头看着简繁之:“对了,还有你。”
秦洙则朝韦曦抟做了个鬼脸:“你先赢过我再说吧。”
项脊轩肩上的韦曦薇无意识扯着他的头发:“喂秦洙则!你不是和萧赢关系不错吗?不能发个通讯符什么的?”
秦洙则作恍然大悟状:“哦~我都没想到。”
韦曦薇简直气得要薅秃项脊轩了,可怜的项脊轩也不知道躲开,还温言提醒她小心不要掉下去。
秦洙则的通讯符有若白鹦展翅,施施然飞入山林,消失在视野中。
不一会萧赢就沾了满身草叶喘着粗气从一个地方钻出来,眼眸发亮:“何德何能啊,你们怎么都来了?”
秦洙则高兴地扑过去,还没抱到萧赢就跌入一个阵法,埋怨道:“你们阵则道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萧赢把她拉出来,致歉:“不好意思,外人着实少来方丈,有些弟子就跑来这里练习阵法,没想到越画越多了。”
他们二人对视,气氛莫名有些……
简繁之看了一眼橘糖,橘糖歪头表示他不懂。
最不会察言观色的韦曦薇直截了当地说:“就算你们是道侣也要先让我们歇下再调情吧,懂不懂什么叫地主之谊。”
萧赢和秦洙则同时否认:“我们只是青梅竹马。”
韦曦抟还算有脑子,在萧赢带路的时候想起一个问题:“你们一个瀛洲一个方丈,怎么可能是青梅竹马?”
萧赢卖了个关子,摇头叹息:“都是孽缘,不说也罢。”
秦洙则为人爽快:“萧赢幼时画符阵机缘巧合之下传送到瀛洲来,差点就要被我的同门吓死,我救下他,当宠物养了半年。后来他师父终于找到他,我们便一直互通书信,算得上两小无猜。”
萧赢挠了挠面颊似乎有些羞愧,说:“因为这个瀛洲差点跟方丈反目。”
六人踏入一个符阵,白光四起,萧赢顺手扶住没有灵力的简繁之,减轻了他的眩晕感。
萧赢跟他说:“鱼伯弟子等候已久。”
简繁之点头道谢。
方丈山门着实宏伟,竟是用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镇压在方丈五角庇佑其子弟。
没有杂七杂八的符阵干扰,韦曦抟瞬间便拔出了鸯水剑,萧赢一副做足准备的样子,从袖中甩出黄符迎敌而上。
符意四散,竟把旁边的项脊轩秦洙则韦曦薇卷了进来,战况激烈而混乱。
简繁之没有参与这场快要演变成肉搏的对练,信步登上石阶。
却愣在了上面俯视他的仙人眉眼之中。
简繁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论那只妖狐变换成什么样子,卢丹丘总能认出来。
原来有些事情,在轮回中真的不会变。
一弯新月眉下,勾人的双眸不再含水,他道袍飘飘,仿佛一个再也不会穿上舞姬荷叶袖裸露胸膛的谪仙,也不会再被一条丝绢标记清白。
简繁之失神很久,直到他自报名姓:“初次见面,我是鱼伯弟子浮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