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统帅,皇后娘娘……”小太监战栗地跪在蔡桐面前,还不忘抬眼瞄了眼蔡桐,继续道:“皇后娘娘殁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
“皇后娘娘千秋盛世,怎么会殁了呢?”
蔡桐重重一脚踹在通传报信的太监身上:“尔等竟敢诅咒皇后娘娘!”
小太监被踹出数步远。
蔡桐不信,非要亲眼所见,便气势汹汹地带人朝着偏殿赶去。
福宁殿的偏殿之中,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身着皇后朝服的尸体,一具胸口上正插着匕首的尸体。
象征皇后身份地位的凤冠,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蔡桐迈过门槛,一个趔趄摔倒在门槛上,蔡桐扶着地板撑着身体,沾染着鲜血的双手扒着门槛,强撑着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皇后娘娘怎么就没了呢?
“姑母!”
蔡桐呜咽地哭着:“你怎么就抛下桐儿自己先去了呢?”
蔡桐抱起早已皇后早已冰凉的尸身,双臂箍紧,紧紧拥入自己怀中:“姑母,我们马上就成了,我们马上就成了。再等些时候,你便是皇太后了,你就是皇太后了……”
皇后于蔡桐,既是姑姑,也是他第二个母亲。先前太子教养于东宫,与皇后早早分别,晋国公怕皇后心情郁结,便将蔡桐留在宫中,日日与皇后为伴。恰巧蔡桐又与太子年纪相仿,皇后爱子之心,皆现于蔡桐。蔡桐亦是如此。
如今皇后薨逝,他又怎会不伤心,又怎能不疯魔?
“皇太后?”一旁的贵妃听到蔡桐这么说,癫笑着踉跄几步走过来,指着蔡桐骂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如今若不是你撺掇阿昭谋逆,她又怎会心有不甘自尽而亡?当如若不是你频频惹事不知悔改,她与太子又怎会——”
贵妃话还没说完,便被蔡桐一甩来的巴掌重重地磕在地上。
蔡桐紧紧抱着皇后尸身,面目狰狞地看向贵妃:“你算什么东西,怎敢直呼皇后名讳?”
“你是不是以为,秦王来了,你便可登上皇太后的位置?”
“你是不是以为,太子死了,秦王便可坐上太子的位置?”
“茂儿来了?”贵妃眼中闪过些许喜悦的泪光,从地上坐起身来,撑起沾满血污的衣裙,喜极而泣。
贵妃面上露出的喜色,犹如一柄利剑,狠狠扎在蔡桐心里,刺进蔡桐眼里。
凭什么,凭什么全都到里贵妃你的手里?凭什么!
想到这里,蔡桐起身,一脚踩在贵妃手上,用力碾着:“痴心妄想。”
“姑母,你放心,你的位置只能是你,旁人是抢不了的。”
“桐儿也绝不容许旁人抢了你的位置。”
自蔡桐记事起,便知道贵妃总是在与皇后争,无论是帝王的宠爱,还是统辖六宫的权力,抑或是未来的储君,皇后每每都被贵妃气得头痛不已,蔡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小便想着有朝一日能为皇后报仇,能将姑母昔日里受到的委屈都悉数报在贵妃身上。
如今,机会这不就来了。
贵妃的手被蔡桐踩得吃痛不已,手上的筋骨也早已错位,另一只手攀上蔡桐的腿脚,用力地撕扯拍打着,可无济于事。
蔡桐弯腰蹲下,捏起贵妃的下巴,手上的力道险些要将贵妃的下巴捏碎,眼神阴狠地看向贵妃,嘴里轻飘飘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与姑母争吗?”
“如今姑母薨逝,你怎么竟不争了呢?”
说着,便命人奉上白绫。
白绫一端绑在贵妃纤细的脖颈上,白绫绕过房梁,另一端紧紧攥在蔡桐手中。
蔡桐为贵妃拂去那颗绝望的泪水:“既然你爱与姑母争,那便争个够吧。”
蔡桐心中含恨,手上用劲,白绫扯动,贵妃高高悬起。
贵妃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姑母,你可安息了。
皇后咽气多时,尸身早已僵硬。为此,蔡桐用尽全身力气,费力横着抱起皇后,走出偏殿,步伐沉重地来到了福宁殿的正殿之上。
众人见蔡桐怀中抱着气息早已消散的皇后,身上染着血,眼中闪过无尽的凶光,均是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地连连后退。
“报!福宁殿被围住了。”
“报!方才从殿外射进一支箭矢,上面还绑着一布条。”
说着,宫人将布条呈上。
蔡桐扯过布条,只见长长的布条之上赫然用血写着二十个大字:
叛贼蔡桐,妖言惑众,挟持皇后,谋逆作乱,其罪当诛。
一时间,宫人们议论纷纷。
“蔡桐挟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