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铜钱在空中翻滚一圈后,落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弹跳几次后,最后滚落到了地上,停在了钱衡量的脚边。
蔡桐见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看相识面的本事,连卦都卜不明白,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给我看相?哈哈哈哈哈哈——”
钱衡量一脚踩住两枚铜钱,波澜不惊地笑道:“卦象已出,无需多看。况且卜卦这事,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只对将军说一句,将军如果觉得我说得对,赏我杯酒喝,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再把我赶出去也不迟。”
蔡桐此时来了兴致,示意钱衡量继续说下去。
钱衡量当即神神秘秘地凑近蔡桐,轻声说道:“将军目前的困扰不是困扰,是将军的福。”
“此话何意?”
这神棍说得云雾缭绕又模模糊糊的,蔡桐听得一知半解,正准备将钱衡量赶出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因而发问道。
钱衡量为蔡桐解释道:“卦象上显示有一飞冲天之势。”
“虽暂时困顿,但在困境之中存在着转机,只是虽有转机,但需要付出一定的心血,过后必将一飞冲天。”
蔡桐一听顿觉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默认。
如今确实是有些困顿,他被削爵降级,还被安排了个运送粮草的苦差事,他的倚仗皇后娘娘如今也被禁足,太子如今被二皇子刘仲接连挤兑,过得也不舒坦。
不过等日后太子登基,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确实是能一飞冲天。
眼见面前此人算得合理,蔡桐当即放下架子,谦卑地向钱衡量请教:“先生请坐,我有一事想请教。”
“方才先生说有转机,只是不知这转机什么时候出现?”
钱衡量并不作答,浅笑道:“将军不先赏我口酒喝?”
蔡桐反应过来,亲自为钱衡量斟满一杯酒,笑道:“请。”
钱衡量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后,凑到蔡桐耳边,悄声说道:“转机就是现在。”
“现在?”
蔡桐听后疑惑不解。难道指的是运送粮草的事?
蔡桐又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眼钱衡量,心中还是不完全信服,当即问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钱衡量,祖父是钱易知。”钱衡量见蔡桐不甚相信自己,便拱手介绍起自己。
蔡桐一听说是钱易知的后人,瞬间对钱衡量更加信服,赔笑道:“失敬失敬。”
这钱易知算卦很准,开国皇帝元启帝也曾找钱易知算过几卦,这几卦都有应验。
只是后来钱易知得罪了人,获罪下狱,最后病死了。
蔡桐招呼来仆人,吩咐他们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并命他们关上包厢的门。
待包厢内仅剩下他与钱衡量二人后,蔡桐真诚地问道:“先生说得不错,眼下我被削爵,正是困顿之际,不知先生说的转机是什么意思?可否细说?”
钱衡量知道蔡桐信了他的鬼话,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待睁开眼后,便开始煞有介事地忽悠道:“近来将军要承担一桩要务,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太子殿下吩咐我去押送粮草。”蔡桐喝得有些醉意,嘴比脑子快,就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说出来后才意识到不对,忙捂嘴看向钱衡量。
钱衡量会意,笑着说:“将军不必担心,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会透露客人的一言一行,将军尽管放心地说。”
蔡桐这才放心大胆地和钱衡量吐气苦水:“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却领不了兵打不了仗,现在还要去运送粮草,还要被一个不懂行兵作战的花花公子统辖,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气啊!”
“再说了,这些事随便交给一个四品的文官就行了,何必让我去呢?”
“眼下京中局势变动,我留在太子身边才是最稳妥的。”
钱衡量笑着喝尽了杯中的酒,安慰道:“如今栾南与大胡西南部的战争还在继续,将军可别以为运输粮草是小事,这其中是有门道的。”
蔡桐赶紧又给钱衡量满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自古打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足以可见粮草军需的重要性。即便是先打起来。那也需要将军需粮草在后面补给支援。”
“不论大将是谁,即便他有十万雄兵,没有粮草,那也——”钱衡量话说一半,双手一摊,笑着摇头。
蔡桐顿时心领神会,哈哈大笑,又给钱衡量倒上一杯酒,点头道:“先生说的很对。”
钱衡量继续恭维忽悠道:“等将军从西南回来,就凭将军的聪明才智,依旧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何愁没有被重用的一日?”
“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是。”蔡桐和钱衡量一通交流下来,心情舒畅了不少。
钱衡量见蔡桐被自己恭维忽悠地团团转,满意地笑着点头。
局已布下了,后面就看二皇子的了。